一路上,三個人都不再說話。
沈大壯覺得三弟變了,變得陌生,變得威嚴,甚至是變得讓人開始捉摸不透。
劉通此時就像是被按在砧板上的魚一樣,沈濯不追究他在池塘下老鼠藥的事,不再衝著他吹胡子瞪眼,還帶著他進城賺錢。
他始終不覺得自己的演技能有多好,他也能憑著男人第六感覺,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沈濯不再像是以前那麼信任他了。
不然,他不會一路上都不說一句話。依照是,之前的沈濯,隻要是一進城,他定然會站在驢車上,不停的炫耀他所看到的,他所知道的。
或者會化身為導遊,告訴他,這兒是哪兒,那兒是叫什麼名字。甚至,還會罵他是個土老帽兒……然而,他現在卻一句話都沒有聽到。
沈濯隻是閉著眼,半躺在那個並不大的驢車,車鬥子裡,側著身的睡覺。不知道他是真睡,還是裝睡!
進城之後,沈大壯因為不知道沈濯要去哪兒,就把車停在了郊區邊上,“三弟,進城了,咱們去哪兒?”
“去北郊,把這驢車一直朝著這條路,向北走。”
“奧!”沈大壯應了一聲。然後,趕著驢車繼續朝北走。
沈大壯越想走,這個地方就越是偏僻,他趕著趕著,都覺得快要沒路了。
因為驢車是從那些爛樹杈上壓過去的。
這下,就連劉通也坐不住了,“三~三哥,你帶我來這裡乾啥?”這哪裡是進城,分明就是離城裡越來越遠。
三哥不會跟沈大壯把自己帶到這個地方,把他給哢嚓了吧?那誰能看到,他對城裡又不是很熟悉。
“三哥,三哥,你彆睡了。這都沒路了!”
“吵什麼吵?往前走就是了。”
沈大壯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他讓往前走,他也就趕著驢車朝前走。
驢車壓過剛剛的樹杈,又開始壓叢草,野草和野青蒿瘋長似得,長得賊高。
驢車的車軲轆有的都被野草給纏住了,劉通越看心裡越是發毛。然而,沈濯還在這邊躺著。
“三哥,三哥,我不進城了,我不發財了。”
“三哥,你放我下去吧!我回家得了。”
“三哥,我不賺錢了,我回村。”
“三哥,三哥。”
“……”
沈濯不理他,沈大壯就這樣一直往前趕。
“啊啊啊~草草草!”劉通自己的手被草纏住,竟然嚇出了鬼叫聲。
沈濯緩緩地坐起身來,他衝著沈大壯說道:“看到前麵的那個藍皮房子了嗎?到那兒就停下來。”
沈大壯伸長了脖子的衝著那個地方看去,隱隱約約的能看到藍皮屋子,還是用那個混凝土的蓋子。
“成!”沈大壯也是在心裡捏了一把汗。
劉通看著遠處出現的藍色房子,他嚇到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難不成,沈濯是想把他帶到那個屋子裡,親手宰了自己?
“三哥,我還是下車吧?”
沈濯冷眼看著他渾身濕透的衣服,“怎麼?不想賺錢了?”
“想是想,可我覺得自己不合適。”畢竟這一天35~60塊錢,是個啥樣兒的活兒,他不知道啊?萬一在把自己的命搭上,那可就不劃算了。
“跟著哥混,少不了你吃香的喝辣的。”
“三哥,我還是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