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定眼一瞧,“哪裡動了?你抽血抽暈了,出現幻覺了?”
“明明就是動了,我親眼看到。”
“你出現幻覺。”
柳書梵不跟他計較,他直接出去喊大夫了,可剛走了兩步,他就扶住了牆。
沈濯見狀過去扶住了他,“你坐下來,老實的,彆亂動。抽了那麼多血,彆亂動。我去!”
醫生走了過來,他抬手正要檢查柳書殷,柳書殷睜開了眼。
這若是換做彆人,突然見到這一幕,還真是嚇的不輕,得虧了,人家是當醫生的,對於此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怎麼樣?能看到我嗎?”
柳書殷眨了眨眼,當做回應。
醫生看了看旁邊的檢測儀器,把她鼻子上的罩子取了下來,“頭部不能動,千萬不能動,有什麼不適,及時喊我。”
柳書殷眨了眨眼。
醫生回頭又對著沈濯交代了一番,然後,離開了。
沈濯看到柳書梵睜開眼,他瞬間有種失而複得的喜悅。
他過去一把抓住了柳書殷的手,“媳婦兒,媳婦兒~你能醒過來,真的太好了。”
“媳婦兒,媳婦兒,以後我都聽你的,我們生二胎,生三胎,你說生幾胎,就生幾胎。”
柳書梵看了他一眼,抬腳對著他的腿給了一下,“書殷,現在身體不好,你提什麼生孩子?”
沈濯用手對著柳書梵空打了一下,“你一會兒再說,我現在跟我媳婦兒說話呢?媳婦兒,媳婦兒,你好些了沒?我剛剛都嚇死了,以後咱們好好地過日子。媳婦兒……媳婦兒……”
柳書殷無力,另一隻手還在掛著水,這一隻手被他抓的死死的。
可是,沈濯趴在她跟前哭,讓她的眼睛也跟著紅了。
“你……你沒事……吧?”她的語氣很柔很軟,簡短的五個字,似乎用儘了全部的力氣。
沈濯努力的搖了搖頭,“沒事,我沒事,你怎麼這麼傻?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砸到的那個人是我。媳婦兒~”
柳書殷慘白的臉上緩緩地露出一個微笑。
然而,沈濯模糊的雙眼看著這個微笑,卻已經哭成了淚人,“媳婦兒~”
晚上的時候,沈世顯,沈濯,柳書梵三個大男人在這邊陪夜。
護士過來換藥,都看他們:“男同誌請出去一下。”
沈濯不走,“我是他爺們兒,不礙事。”
護士看了他一眼,也不好說什麼,“那你把簾子拉一下。”
沈濯過去拉簾子,護士給柳書殷換藥,由於她身體不能動,又打了麻藥,身上都插滿了管子。
沈濯看到導尿管下的夜壺滿了,就去倒夜壺,等到護士換過藥走了之後。
他再次坐到了柳書殷的身邊,柳書殷現在沒有剩餘的力氣去陪伴他,隻是感受到他身邊,她就靜靜的閉上了眼。
第二天的時候,沈大壯套著驢車,把沈母和沈吾梅都給帶過來了。或許是有了沈世顯先前住院的經驗,沈母帶來的盆子,水壺,衛生紙,毛巾等日常用品。
沈吾梅看到沈濯臉上長出的青渣,“三弟,你去剃剃胡子。”
沈濯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形象,邋遢就邋遢。
反正,自己在邋遢的樣子,也被柳書殷看到過。
“媳婦兒,娘和大姐她們都來了,她們都會好好地照顧你。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去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