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吃癟,半響衝著他哼了一聲,“我要去看她。”
“不行,醫院規定,晚上九點過後,不準去太平間看人。”
沈濯咬牙,“老子不是去看人,去看鬼,行了吧?”
“那也不行!人家醫院都說了,有規定。你彆人沒看成,把自己搞成鬼!”
“你特麼的!”沈濯抓起枕頭對著柳書言就砸了過去,“帶我去。”
柳書言接住了沈濯砸過來的枕頭,抱在懷裡,“姐夫,人家醫院真的有規定,再說,你自己都這樣了,脾氣砸還這麼大?那女孩頂多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又不是我家二姐,你老吵著這樣見她。
明天我二姐來了,又要哭,一家人多難受。”
沈濯:“……”
他真是……真是遇到柳書言這種鑽牛角尖的小舅子了?媽的,一點都不通情達理,一點都不如柳書梵好說話。
“把你大哥叫來。”
“明天吧!我大哥回去陪大嫂了。大嫂說,孩子動了。胎兒動的有點頻繁,大哥擔心。”
沈濯憋了半響,然後,又轉過了頭,“老子現在都這樣了,他擔心他老婆?”
“對啊,你又不是他老婆。”
沈濯:“……”
他不想跟他小舅子說話!
他想要砸死他!
柳書言打了一個哈欠,拍下繼續睡。
半夜的時候,他開始圍著病房轉,時不時的看向窗外,還特彆警惕的看著病房的門。
沈濯半閉著眼,他因為今天的事睡不著。
“大晚上,你彆特麼瞎轉悠行不行?”
“姐夫,我跟你說,你小聲說話。不然,有人看到我們兩個,都是大男人,會過來。給你抽血,然後,把你抽暈。到時候,咱倆都去打黑工。”
沈濯擰眉,“啥?”
柳書言再次警惕的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又看了一眼窗外,他走到沈濯麵前,湊到他的耳邊,“就是打黑工,一分錢不給。
天天讓你乾活,你要是不乾活,就拿皮帶抽!要麼用腳踹,反正就是讓你乾活。給的吃食一點都不好,還是他們剩下的,你偷懶上廁所都行,挨打!
我告訴你,我這是偷偷跑出來的。聽說他們建廠的那個人被彆人搞了,好像是廠子建不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反正,我們那兒的頭也跑了,我趁著看管我的人,不注意。
我才好不容易跑出來,這不,一出來就遇到你了。你是怎麼說,也是我姐夫,我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那車,碾壓死。
好在為了我姐,我也管你啊。”
沈濯瞥了他一眼,得!這小舅子呆是呆了點,乾事嘛,也不是那麼的靠譜。好在沒有泯滅人性,到了見死不救的地步。
不過,他所說的【打黑工】這事,是他從哪兒聽來的?
“你給誰打黑工了?”
“噓噓!”柳書言說這話的事,那個唾沫星子亂飛,都噴到了沈濯的臉上。
沈濯嫌棄的一抿,“你好好說話。”
“彆這麼大嗓門,被人聽到,拿皮帶抽!”柳書言想著自己這段日子以來的遭遇,他心裡就特彆的不爽,每天都在打罵中度過,還搬磚頭,砌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