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看著眼前這個,說話得體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柳書梵,你到底哪頭的?”
“你彆感情用事,行不行?我也很想這種事沒有發生!但是,已經發生了,我們就要理智看待問題。要找出問題的關鍵點所在,從而解決問題。
我們現在能做到,就是收集證據。然後,把他們告上人事法庭,讓那些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而不是你,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結果怎樣?
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都躺在床上了。找證據,找人證。”
沈濯翻了一下眼皮,“你不知道非常實用非常法!像你這種知識分子,永遠都在求證的路上。”
柳書梵看著他,“我隻是知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一切交給時間,交給命運。聽天由命,順其自然。”
“我不甘心!”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現在人家比你強!你在明處,人家在暗處。你抓不到人家,你連跟毛碰不到。喬家良這麼厲害的人,結果怎麼樣了?”
沈濯紅著眼偏過頭,這一點,他就算是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
人家確實比他強,而且,還比他狠。
“行了,你好好養著吧。彆亂想了,失去的未必就是不好的。你失去的會用另一種方式歸來,彆亂了自己的陣腳。”
柳書梵說著把昨天醫生給的單子,放在了沈濯的床上。
沈濯的眼睛紅紅的,他看著上麵的檢測結果,‘多處骨骼斷裂,內臟器官爆裂處女膜完整,左腿脛骨乾部骨折,大幅度程度上偏移……’。
他再也忍受不住,拿著單子,失聲痛哭出來。
他即便是親眼所見,喬念死在他麵前,可是,他卻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女孩子,到底承受了怎樣的痛楚?她得多痛?
她竟然還能【微笑】的對他說,“為他死,不疼~”
她知不知道,也許,他沒有她想象的那般好?也許他對她的愛,很複雜。是帶有憐憫,是帶有男人的情欲色彩,更或者是男人的占有欲,甚至是男人的自尊心,還有對這份感情中的保留……這種感覺,就連沈濯自己也說不清楚。
“她就不該死!她若是沒有遇到我,可能……可能會活的更長,更久,也許……”
沈濯哽咽,他的嘴唇發乾,張了半響嘴,卻沒有發出一個字。
柳書梵看著他,他十分能理解,沈濯此時的這種複雜情愫。
他起身拍了拍沈濯的肩膀,“往前看,一定要往前看。她希望你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為她報仇!”
【為她報仇】!
簡單的四個字,讓沈濯停止了哭泣,他眼神猩紅的看向了柳書梵。
“報仇?對!我不能讓她就這樣白死,我絕對不能讓念念這樣白白的死去。這幫混蛋,我一定會宰了他,我……嘶……”
他隻要是一動,自己的雙腿就跟牽著神經似得疼。
柳書梵沒想到他跟喬念交往了這麼長時間,喬念還是個處子之身,為此,他對著沈濯說道:“我替我妹妹謝謝你。”
沒由來的一句話,讓沈濯茫然,可當他抬眸時,柳書殷特意指了一下報告單。
“總是看你手腳不老實,你又愛動手動腳的,沒想到你還是個正人君子。喬念到死都是清白之身。”
沈濯紅著眼翻了眼皮,冷哼一聲,“你以為老子不想,是她生病了,身子不允許。”
柳書梵:“……”
他憋了半響,最後,衝著沈濯說道:“你要是不說這話,我還敬重你幾分。”
沈濯偏頭不理。
“你妹學習一直不在狀態,你出事的事,我沒跟她說。現在已經不再狀態,在告訴她你出事,她可能都不用考了。”
“他媽的,愛咋咋地,能考考,不能考,回家種地。老子現在沒空管她!自己都半死不活了,還特麼的管她。她以後願意找什麼樣的,找什麼樣的,莊稼漢有的是。”
柳書梵搖了搖頭,“她是個好孩子。頭腦靈活,隻是一時想不開,這事還得你家人出麵勸。我先回學校了。”
柳書梵剛走沒一會兒,沈家人就來了,柳書言見到沈大壯,就害怕。這家夥力氣太大了,他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柳書殷也趕來了,她看到沈濯的兩條腿捆著繃帶時,“怎麼突然會這樣?”
沈母和沈世顯都來了,沈大壯,沈吾梅兩個人來就行了,還帶著小勇和小豆子也來了。
“三舅。”
“三舅。”
沈濯擰眉,“他倆不用上學啊?我又不是要死了,都來乾嘛?”
沈世顯看到他這個樣子,呸了一聲,“你彆說八道,少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沈母盯著沈濯腳上的那些厚厚的繃帶,“兒啊?疼嗎?你想吃啥?跟娘說,娘去買。”
沈世顯也湊了過去,端著盆子,浸濕了毛巾,給他擦臉。
“你這下車咋也不看這點,哪能被車撞呢?”沈世顯給他擦臉,那個力度大的讓沈濯臉生疼。
柳書殷趕緊走過去,“爹,我來吧,你輕點給他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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