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沒講話,許文英又看了他一眼。
這是怎麼的言語刺激,他都沒反應了。
許文英扭頭就走,走到門框處,她忽然又停了下來,“大兄弟,我還是要告訴你一句。我跟你可不一樣,我那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你不一樣,你是先遇到的柳知青。
這老話說的好,什麼事都有個先來後到!你還是珍惜眼前人,彆到時候因為你一時走不出來,或者是你自己一時想不明白,就耽誤了一輩子。
話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有事你想攔也攔不住,你不來也阻止不了。現在趁著人家兩個人還沒磨出什麼火花來,你最好上點心!”
許文英說完就走了,然而,她的話並沒有打動沈濯。
兩個月後,夏季天氣高溫,就連在家裡一看都喜歡喝茶看報紙的柳青華,也跟著柳書言去魚塘,做巡塘工作去了。
這個天氣這麼熱,肯定是要及時清理魚塘裡的雜物,定時撈起死魚這種事。
沈世顯按照沈濯說的那樣,在魚飼料裡麵放上了藥,防止魚會的什麼病。
他以前不養魚,都不知道養魚竟然還有這麼多事。
樹上的知了,不停地叫著。
沈濯有些睡不著,他從西院用雙手趕著輪椅出來,當他出來之後,看到柳書殷正在樹蔭下,攤曬著草藥。
她的頭上戴著沈母的一頂草帽,身上穿著樸素的衣裳。沒有穿裙子,旁邊還擺放著小白喝了一半奶的奶瓶。
這一幕,讓時間仿佛回到了一年前,柳書殷還是那個忙碌的身影。還是那個一邊乾活做事,一邊帶孩子的情景。
沈濯看著柳書殷在那邊,認真的攤著草藥,手上還拿著書。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是不是冷落她很久了?沈一諾已經回城複讀了,就連村子裡的陸雨也考上了高中,前天的時候,還是上一個禮拜的時候。
陸木匠還特意過來跟沈一諾交代,要幫著他好好地看好小雨呢。
林續也回城了。
許文英好像說是,今天晚上帶著小白回城,幼兒園要開學了。
沈濯抬手揉了揉眉心,這一段時間,他是不是把周圍的人都忽略了?
沈濯看到柳書殷依舊在那邊,低頭忙活兒著,他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突然該說什麼?
“小白她……”
“柳大夫!”一個騎著自行車的精瘦男人,手裡拿著一個編製的竹筐,還拎了一大疊泛著黃邊起皮的書籍,把自行車停了下來。
“高原,你怎麼來了?”柳書殷站起身來,放下手中的草藥。
這個男人左手拿著編製的竹筐,右手拎著書籍,“你不是說,現在國家恢複高考了。你哥說,讓你去考大學嗎?我回去想了想,覺得你哥說的對!
這些都是我圍著村子裡人借來的書,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
你先拿著,還有這個是我新打出來的涼粉,你放上醋,蒜泥,再放點醬油,對了,你不是喜歡吃點辣嗎?
我家菜園子就有,去在家切好了一些,你嘗嘗好不好吃?”
柳書殷抿嘴輕笑著說道,“你這些東西,是拿去賣的?怎麼給我送來了?”
“這一點不值幾個錢的,你要是喜歡吃,我天天給你送!”
沈濯看著站在柳書殷麵前的那個男人,這才想起,就是那日往他輪椅上垮雞蛋和青棗的那個人。
“咳咳!”沈濯不由得重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