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這個產婦忽然抓起櫃子上的水果刀,對著柳書殷的臉,緩緩地靠近。
我要先毀了這個女人的臉,然後,在殺了她的兒子。
她就完了。
那把水果刀,在黑暗中異常的光亮。
“阿嚏~”沈吾梅打了一個噴嚏,她眯著眼晃了晃頭。本想著,給柳書殷蓋蓋小薄毯子的,就看到了這一幕。
“你在乾什麼?”沈吾梅的一聲嗬斥,把這個產婦嚇的渾身一哆嗦。
手中的水果刀瞬間應聲落地,沈濯從陪護椅上坐了起來,他打開了醫院的床頭燈。
“怎麼回事?”
沈吾梅走到產婦麵前,一把抓住了她的雙手,“你要對我弟妹和侄子做什麼?你要做什麼?你說!你說,你自己說!”
產婦嚇的直搖頭,“我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做!”畢竟,她什麼都沒有做成?
沈吾梅撿起了地上的水果刀,指著這個產婦,“你想殺我弟妹,還有我侄子?”
“沒~沒有!”被戳穿的產婦,連連否認。
“那你拿著水果刀,對著他們倆乾嘛?”
產婦嚇的回答不上來,渾身直哆嗦,“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
沈吾梅的吵鬨聲,驚醒了沈母。
沈母從地上爬了起來,因為,醫院的陪護條件有限。沈母是打地鋪的,沈吾梅是坐著睡的,沈濯也是坐著睡的。
隻有柳書殷和小家夥是躺在病床上的,那個時候,還沒有小嬰兒床。就算是小家夥也是靠在柳書殷身旁睡的。
沈母走了過去,“咋的啦?梅子,你大晚上咋咋呼呼的。”
“娘,這個毒婦,她大半夜的不睡覺,想要拿著這把刀殺死弟妹和小洲。”
沈母覺得不可能,這無冤無仇的,又不是一個村的。再說了,她都不認識,“梅子,你是不是睡覺睡懵了?她不是剛生完孩子嗎?行了,睡覺去吧!”
產婦趕緊說道:“大娘,大娘說的對,一定是這位大姐睡懵了。我不會殺人的,我真的不會的。”
“刀子怎麼回事?”沈濯可不是那麼好糊弄。
產婦看了沈濯一眼,她當即慌張的說道:“我就是想吃水果。”
“水果?”沈濯都沒看到他們家有水果,就連吃的食物,都是家裡帶過來的窩窩頭。看上去,都那般的生硬,不知道是放了幾天的。
“你想吃什麼水果?”
產婦橫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蘋果,“我晚上沒有吃東西,看到你們家的蘋果,擺在這邊,甚是討人喜歡。我就是饞嘴,想吃一個。”
這個偷一個蘋果吃,跟蓄意殺人的性質,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即便她是個文盲,也知道出人命是大事。
沈濯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個產婦,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又看到一直在熟睡的兒子,還有剛剛蘇醒過來,一臉茫然的柳書殷。
他不想讓柳書殷知道這件事,他走過去把水果刀撿了起來,“大姐,收好。把我們家的蘋果,全部轉移到那邊去。”
不能把水果擺放在兩個床鋪之間,還是靠著另一旁的牆壁放放好。
沈母倒是個好心腸的,“濯兒,就這麼一個蘋果,給她吃吧!反正,咱家還有的是。”
“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