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堯的手在搭在高副廠長胳膊上指使,忽然,他對著沈濯做出吃驚的表情。
“沈總,書殷哎呀,你們一家怎麼在這兒啊?這是個什麼位置?咱們得坐上賓席啊?
快快快,人呢?這迎賓的人呢?把貴賓安排在這兒,像話嗎?沈總,來二樓的包間,上等座等著你。”
柳書殷拉扯著兩個孩子,沈濯不動,她自然不敢動。
沈濯依舊坐在這裡,曼斯歇裡的給兒子剝著葡萄皮。看藍光堯如何自導自演。
藍光堯也不愧是個‘老戲骨’,這真的要是上的了台麵。不吼兩嗓子,那他也就白混了。
“沈總,這一定是迎賓的時候,或者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是我安排不周。這樣,我自罰三杯。你看如何?”
沈濯往小洲嘴裡,塞了一顆葡萄,“好吃嗎?”
“好七~”
“粑粑,我也要七~”小白張著小嘴喊道。
“好~爸爸給你剝。”沈濯的語氣難得的平靜,且沒有任何波瀾。
話說,暴風雨來臨之前,通常都是最平靜的。
藍光堯見他不理,趕緊給許主任使了一個眼色。
許主任立刻把那三杯酒,端了過來。
藍光堯當真拿了起來,當著沈濯還有眾人的麵,一杯,一杯,又一杯,閉著眼一飲而儘。
而且,每一杯的杯底都是空的。
每一次,他都豎起酒杯,給沈濯檢查。
這三杯酒喝的衝啊,勁兒大!喝完之後,他腿下都有點打飄。
藍光堯踉蹌了一下,被周圍的人扶穩。半響,愣是從臉上重新擠出一個笑容,“沈總,你看看成嗎?二樓包間特意給您留了位置。”
柳書殷本來被攝像機照,還有些尷尬。她怕是給沈濯丟臉了,可現在看來,似乎藍家人更尷尬。
沈濯又剝了一顆葡萄,他不動聲色的塞到了柳書殷的嘴裡。
柳書殷先是一驚,然後,頗為慌張的看了他一眼。
“吃。”
柳書殷乖乖的張開了嘴,慢慢地含住了這顆葡萄。
因為不知道沈濯心裡在想什麼,所以,她也不敢出聲。
忽然,她見沈濯露出了一拍整齊的白牙,衝著她笑著問道:“好吃吧?”
啥味兒?柳書殷壓根沒嘗出來,隻是隨著沈濯的問話,本能地點頭。
“沈總,你看這事……咳……”藍光堯還在等他的回答。
這要是讓藍光堯倒退三十年,他指定交定了藍光堯這個人。媽的!是條漢子,進退有度,審時度勢,能屈能伸。
這樣的人,放在哪兒,也值得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