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商量到大半夜,一致決定讓柳書殷留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柳書殷不是被人送這個,就是被人送那個。
她想要推辭都推辭不掉。
她住的地方,就是醫院後麵的小屋子。
門口堆放的雞蛋,都擺不下了。
來的人,都口口聲聲說著感謝的話。
可是,柳書殷又不是傻子,她雖說是人老實本分了些。可這些東西,她知道,這裡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們定然是舍不得,讓她離開。
甚至是有的病人,在讓她看病時,直接含淚的問她,“柳大夫,聽說你男人要把你接走?這裡修路就是為了你。你真的會走嗎?”
柳書殷看著眼前這些含淚,望著自己的人。
他們每個人的眼中,似乎都帶著渴求,期盼,甚至是不舍與留戀。
若是柳書殷說不期盼這一天,那肯定不是真的。
她做夢都想著要跟沈濯在一起,想要去找她的那一雙子女,想要看看她的小白,想要看看她的小洲。
當年,若不是沈一諾說那樣的話,她不會幫她,也就不會這樣。
她曾經幻想著,若是當年在上麵拉住她的那個人,不是藍強。而是沈濯,他會不會把她給拉上去。
更或者說,他會不會隨著自己一起【跳】下來。
這些都是未知的答案,可卻在她的腦海中,上演了無數遍。
她一直都想要找尋一個答案。
她想要從這裡去縣城太難了,她想要到棠川更難。
她不是沒有工資,隻是她的工資,有的多數都替那些買不起藥的病人,給抵用了很多。
有的藥,他們很需要,她不忍心。
於是,就從自己的工資中,掏出來了。
為此,她想要隻要是她足夠努力,等到攢夠了錢。哪怕是周轉時間再長的火車,她也要回棠川。
哪怕是沈濯令娶她人,她去見見孩子們也是好的。
可是,她攥了十年,她竟然沒有攥夠200元。唯一,能夠給她留下紀念的就是她手上的這枚鑽戒。
她想要去當掉換錢,可是,這裡的人根本不識貨!說她這個,沒人要。
白給也不要!
原來那些在富貴的人眼中,特彆昂貴的鑽戒。在窮苦病患,甚至是連飯都吃不飽的人當中,這就是一文不值的東西。
“柳大夫,俺們不想讓你走。”
“是啊,俺們舍不得你。”
柳書殷垂下眸子,淚水在她的眼中打轉,她甚至是號脈的手,都在病人的脈搏上顫抖。
最後,她趴在破舊的桌子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一個大夫的手,在發抖,又豈能診斷出病人的病情?
柳書殷第一時間,覺得自己失職了。
……
沈濯帶著趙合維,找了錢大彪,程誌等人跟他去孟北。
韓延不放心,他知道路途遙遠。況且,殺他的人仍然是賊心不死!
他這邊遲遲不行動,就有人去找彆人去暗殺。
況且,沈濯要去孟北縣投資的事,搞的沸沸揚揚的,幾乎認字看報的人都知道了。
說不定,早就在他要經過的地方,已經埋伏好了。
韓延讓寧六,虎三陪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