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魚這話一出,眾人果然不敢在亂動。
鎮長也是被鎮住了一會兒,不過,眼下沈濯畢竟帶的人少。
他們鎮上的人多呀!
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
再說了,沈濯隻帶了這麼幾個人來?
他對著沈濯笑著說道:“沈總啊,你是過來帶人的,不是過來鬨事的,你看對吧?出了人命肯定不好。
倒不如尊重民意吧?這柳大夫是我們這兒,為數不多的好大夫。
你也看到了,我們這兒有個好大夫,不容易。
大家以後看病啥的,都方便。”
沈濯算是看出來了,突然一下子能集齊這麼多的人,看來這個鎮長,是要強行留下柳書殷了。
他是不打算放她走了?
的確!這個地方窮!
山路又難走,大夫又少。
這些,他都看得到,也能理解。
可若是用這種方式,強行留人,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鎮長,她是我媳婦兒。”
“對對對,沒說她不是。沈總,你是乾大事的人,柳大夫也是我們這裡的好大夫。
您以後要是想念她,想要夫妻團聚。隨時可以來看她,您要是覺得不方便,我代表我們鎮。
可以給您重新蓋房子,你住下了也行。想住多久住多久,在我們鎮上落戶都成……”
“你的意思是強留了?”
鎮長尬笑!
柳書殷從診室走了出來,她聽到了外麵的動靜。
因為這個時候,有人已經不看病了,而是,直接出去看熱鬨了。
還有人,雖說是伸著手,讓她搭脈,可嘴上卻不停的再問。
她是不是要走?
有的人甚至,抹眼淚的哭著,求著她不讓她走?
還說,她要是走了,她們一家都活不成了?這些年,都是吃她開的藥,在維持生命。
柳書殷看著眼前,這麼多人,有的人手裡都拿著家夥事兒。
她的眼眶紅了,院長也很是自覺的給她讓開了一條路。
“唉~”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柳書殷走過去,沈濯趕緊回去拉住她,“你出來乾啥?回去等著,我帶你走。”
柳書殷對著他搖了搖頭,她拉著沈濯的手,走到了鄉親們麵前。
突然,她捂住了自己的臉,嗚嗚的哭起來。
“鄉親們,我也舍不得離開大家,更舍不得走。嗚嗚……可是,我來到這裡十年,從未看過我的孩子一眼。
我感謝鄉親們能像是親人一樣,能這樣對待我,信任我,照顧我……嗚嗚……”
柳書殷捂著眼,幾乎哭的泣不成聲,“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也想我的孩子。
想我的女兒,想我的兒子。我離開的時候,我的孩子,才這麼大……”
柳書殷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番,“他才剛學會喊麻麻,甚至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全。
這些年,我不僅錯過了孩子的成長,也錯過了一個當母親的責任和陪伴。
我想念我的孩子,想念我的丈夫,我做夢都想著能早一日跟他們團聚。
我現在的確要走,不是說我要離開鄉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