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東升輕歎一聲說道：“顏瑤是我的親女兒，是我現在妻子所生。”
“至於你！”
他頓了頓心裡覺得有些不忍，但還是說道：“你是我的私生女，是我初戀情人生的。”
海凝霜這一下全都明白了，原本以為自己是鄉下一個土老帽生的孩子，私心裡很是怨恨命運不公，惱恨自己投錯了胎！
現在才明白她原來也是出自有頭有臉的家族。
但問題是她是個私生女，私生女是最被人所不齒的，尤其是在這樣的年代，是會被人戳著脊梁骨恥笑的。
她自嘲地輕笑一聲：“所以你才會將我和海榮天的女兒調換是嗎？”
“海榮天的女兒現在在哪裡？”
她其實並不關心李紅梅的親生女兒在哪。
她就是想要知道那個倒黴蛋究竟在什麼地方，她甚至不知道該記恨她還是該替她慶幸。
顏東升卻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站起身將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低聲說道：
“我已經替你安排好後續的路，但是你必須要改頭換麵。”
“現在這個樣子是不能出去見人的，拿著這個信封，明天按照裡麵的地址去找那個人。”
“他會給你安排好一切，你聽他的便是。”
“等你徹底改頭換麵再回來時，我會安排你一個新的出路。”
說完他要走，海凝霜卻叫住了他：“等一等！”
顏東升蹙了蹙眉頭，扭回頭看向她，眼底帶著不解的神情。
海凝霜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我現在已經沒得選擇，但我有一個要求。”
“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隻想報仇，隻要你幫我殺了薑綰和喬連成，我下半輩子就算賣給你都可以。”
顏東升聞言嗤笑一聲，他冷冷地說道：“有件事你可能還沒弄明白。”
“從生理學上來說，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但現在能幫你，能救你的隻有我。”
“我吩咐你做的事你隻要照做就是，這不是在和你商量，也不是在請求，而是吩咐、是命令。”
“至於報仇這種事情，你是我的女兒，卻連自己報仇的本事都沒有。”
“還有什麼資格來向我提出要求？”
“你想報仇便自己想辦法，但前提是必須完成我的要求。”
這話說得極度冰冷，讓海凝霜從頭涼到腳，脊背都忍不住地發寒。
她怔怔地看著麵前這個看上去和煦溫潤的男人。
以前便曾經見過這位顏叔叔，儘管見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顏叔叔對她都笑得特彆溫柔。
她甚至忍不住地羨慕過顏瑤，能有這樣的一個父親真好，不像海榮天對她總是很嚴厲。
一直到現在她才明白，海榮天的嚴厲是表麵。
但其實他心底對她是溫柔的，可麵前的這個顏叔叔就截然不同了。
溫柔隻是他的外表和偽裝，其實他的心冷冽如寒霜。
海凝霜僵硬在原地愣愣發呆的功夫。
顏東升已經頭也不回地開門走了。
走得毫不拖泥帶水，甚至連多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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