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教育局裡出來,薑綰四處尋摸出租車。
就在這時,旁邊樹後響起了一道輕輕的聲音。
薑綰轉頭看過去,瞧見了大樹後一道淺黃的身影。
那身影有些矮,似乎很瘦弱。
薑綰蹙眉,戒備地看著那裡厲喝:
“什麼人,出來!”
聲音落地,樹後那個身影晃了晃,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
當看清楚來人時,薑綰驚訝地愣怔原地。
“向陽?”
向陽垂著頭,走出了樹後,緩緩抬起頭看向薑綰,怯怯地問了一句:
“薑綰阿姨,能請我吃飯嗎?”
薑綰無語了!
半個小時後,兩人走了幾條街終於找到了一家還營業的飯館。
“老板都半夜了,怎麼還不休息?”薑綰和向陽坐下後,好奇地詢問老板。
老板笑了笑:“我們這裡靠近歌舞廳,歌舞廳裡跳舞跳夠的人,出來都會吃碗麵什麼的。”
“我們家,就指望這點客人賺錢呢!”
薑綰朝著不遠處斜對麵看了看,果然有一家歌舞廳。
她忍不住笑了:“挺好,一會有出租車回去了!”
麵上來了,向陽也不吭聲,低頭開吃。
現在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悶著頭,一口氣吃了三大碗。
吃完了,終於用袖子抹了抹嘴,對著薑綰說了一句:“謝謝薑綰阿姨!”
薑綰搖頭:“不用謝,說說吧,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向陽垂著頭不吭聲。
薑綰想到她和林瑤的交易,有些頭疼。
“你媽媽呢,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向陽垂頭道:“爸爸死了,媽媽也死了!”
薑綰蹙眉!
宋遠山和林瑤的死,是今天上午的事。
她昏迷,然後晚上醒來的,但是聽喬連成說,即便是天黑那會,公安也還在勘察現場,沒有確定死者是幾個人,都有誰。
那這孩子是怎麼知道的?
向陽這時候抬起頭看向薑綰道:
“薑綰阿姨,我媽媽昨天讓人給我送了一封信,說要我來找你!”
“她讓我以後跟著你!”
什麼玩意?
薑綰一聽當場就要炸毛了!
她是承諾會照顧向陽的,但是也沒說要收養他。
頂多安排好他的生活,有需要時候找她幫忙就是了,以後跟著她算怎麼回事!
她狠狠抽了抽眉角,聲音顫抖地問:“你媽的信呢,我看看!”
這顫抖不是害怕,是氣的!
向陽很乖巧,從隨身的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了薑綰。
薑綰接過來,打開,裡麵的確是林瑤的口吻。
信中說:“兒子,媽媽和你爸爸做錯了事,我們現在是要為我們的錯誤負責了!”
“大人的紛紛擾擾不該讓你來承受,但這麼多年下來,我和你爸爸得罪了太多的人,相反,死到臨頭卻發現一個可以托付遺孤的人都沒有!”
“思來想去,隻有薑綰可以托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