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薑綰更加鬱悶的是,向陽的動作熟稔而流暢,像極了一個抽煙多年的煙油子。
她深吸了幾口氣,轉頭走了。
要不是賈海霞那邊什麼情況摸不準,心底比較著急。
她非要好好問問向陽不可。
薑綰氣哼哼地走了,此刻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把向陽當成家人了。
中華樓就在玄武門前麵的那條街上,這條街道的商鋪不多,大多是一些住戶。
中華樓就是在這些住戶中!
確切地說,是在小胡同裡。
這地方開車都進不來,得將車停在外麵,然後獨自走進去。
薑綰開車到這裡時還很奇怪,這些人為啥要選在這裡談判的。
當她走到酒樓門口時,看到門外三三兩兩聚攏的人,終於明白為啥了。
因為這裡車開不進來,掄刀砍人最合適。
若是有了什麼風吹草動,巷子口放哨的人吼一嗓子。
這裡動手的人就聽到了,然後呼啦啦一下子散得沒了影子。
公安想要抓人都抓不到。
總比人家直接將車開到門前,下來一群將他們一窩端要好得多。
看清楚這一點,薑綰的一顆心狠狠提了起來。
賈海霞雖說是古董鑒定行業的專家,可古董和什麼最密切?
自然是盜墓!
古董不少東西都是盜墓來的。
因此賈海霞若是做點什麼擋了人家的財路,那些盜墓出身的人一個個都是亡命徒。
連死人的東西都敢偷敢搶,又何必在乎活人,所以現在賈海霞非常非常的危險。
薑綰想到這裡,轉頭上車裡把短刀拿出來塞進後腰。
好像還有些不穩當,又拿出來一把扳手插在了褲管裡,隨便拿了一根繩子綁在小腿上。
現在的褲子都肥肥大大的,裡麵多綁幾根也是看不出來的,把褲腿放下來就可以遮擋的嚴嚴實實。
她的車裡現在就這麼點兒武器了,全都被她放在了身上。
她又小心地將銀針摸出來,放在觸手可及最容易拿的地方。
這才關了車門,朝著巷子裡走去。
玄武大街周圍都是些普通的民房。
六七十年代的時候,這邊的房子大多被收了上去,把好好的一個院落隔成了一間一間,然後再分給那些普通的百姓。
如今,這些房子大多收了回來,可布局還是非常亂。
還有不少人站在院子裡探頭探腦地往外看。
看到薑綰這麼一個年輕女子走進來,他們的眼底有擔憂,有恐慌,也有看熱鬨的神情。
但誰都沒有吭聲。
反而躲得更遠了一些。
薑綰目不斜視地向前,一直走到了中華樓的門前。
就在她準備要進去的時候,一個男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人看著五大三粗的一臉橫肉。
尤其是他的眉宇之間,帶著一抹戾氣,薑綰看了一眼就蹙起了眉頭。
這樣的人身上有股古怪的味道,這種味道是長期下墓地感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