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親眼目睹家裡人的卑劣,她一時覺得格外得荒誕。
“不管怎麼說,你還是要去籠絡小眠,不能讓她跟你離心。”
目光微冷,林柔低聲勸道:“她畢竟是你的妻子,也是咱們家的退路。少陽,這種時候,你不能再意氣用事了。”
鐘少陽還是滿臉不甘願。
但是看著她臉上的期待和殷切,還有鐘定國那這些天花白了一半的頭發,他終究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我去。”抹了把臉,他滿臉忍辱負重地上樓。
看著他的身影,鐘思思滿心荒唐。
“爸媽,我們難道不能把股份賣了,及時收手嗎?”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詢問:“到時候宣告破產,就算不能過現在富裕的生活,也起碼能留下一點錢啊。”
現在鐘氏,還有欠著的銀行貸款要還。
宣告破產,拍賣之後,他們倒也不至於走上絕境。
起碼還能留下一套房子,和一點資金,就算不能繼續過奢侈的生活,起碼能保證溫飽。
“胡說什麼!你知道股票一進一出,咱們要虧多少錢嗎?”
鐘定國卻猛然變了臉色,怒道:“你不懂不要亂說!什麼破產,鐘氏絕對不可能破產的!”
林柔也滿臉不讚成:“思思,生意上的事情你不懂,就彆添亂。什麼破產不破產的,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他們滿臉堅定,像是連考慮都不考慮這個選擇。
即使早就知道結果,鐘思思還是忍不住垂下眼,心頭生出點苦澀和自嘲。
“爸,媽。”
她頓了半餉,懷揣著一點點的期待,輕聲問道:“二叔這麼多年一個人,難道沒想過再找嗎?”
“他的事情,我們怎麼會知道?”
鐘定國沒好氣地道:“他想怎麼過就怎麼過,關咱家什麼事?”
“那二叔的妻女,到底是怎麼回事?”
鐘思思咬住唇,艱難地道:“當年的火災,真的是意外嗎?”
“你胡說什麼?!”
鐘定國勃然大怒,拍桌道:“誰教你問這些的?是誰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你二叔?”
他的臉色猙獰,眼睛突出,顯得格外可怕。
讓鐘思思覺得陌生。
林柔的眼神閃爍,也跟著強作鎮定道:“思思,你問這些乾什麼。都這麼多年的事情了,提起來乾什麼?讓你二叔聽到,該難過了。”
好歹是自己的父母,鐘思思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們憤怒或平靜的表象下,掩蓋的那點心虛?
不言而喻。
鐘思思的心底很涼,好一會兒,她才苦笑一聲:“在你們眼裡,我大概是個單純的傻子吧。”
她不再多問。
既然家裡不讓她管,那她就不管了。
總之不管是什麼樣的下場,她都會跟家裡一起麵對。
阮女士說得沒錯,既然她享受了這麼多年,那到時候就該還回去。
她也不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