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們回村的時候,一行人光鮮亮麗,跟這個村子格格不入。
外婆身上穿著的衣服,一看就不便宜,手腕上帶著精致的金鐲子。
稱得上是衣錦還鄉。
這些人有著樸素的觀念,當然不可能卻得罪已經發達的客人。
表姑奶奶臉色不太好看,卻沒有訓斥阮星辰,而是將目光落在被她牽著的小姑娘身上。
“梨花,是不是你嘴饞想要吃福果?”
表姑奶奶沉聲問:“你都已經十歲了,還不懂規矩嗎?小丫頭片子,嘴巴怎麼這麼饞?!”
表姑奶奶的歲數不小,但是身體卻很硬朗,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響徹整個院子。
本來嘈雜的院子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
牛嫂本來正在跟人熱火朝天地幫忙,聽到動靜匆匆趕過來。
聽了個末尾,就急赤白臉地把梨花一把扯過去,抬手乾脆利落就是兩巴掌拍在她的後背上。
“臭丫頭片子,怎麼就這麼饞啊?平常家裡是短你吃還是短你喝了?!”
牛嫂的嗓門很大,粗聲粗氣地罵道:“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福果也是你能吃的嗎?!我讓你嘴饞,讓你嘴饞!”
越說越氣,大概是覺得丟了臉,直接把梨花揪到膝蓋上就要動手打。
“我,我不吃。”
梨花到底是個孩子,眼中溢滿了淚水,“哇”地一聲哭出來:“我不吃福果,媽媽彆打,疼,彆打……”
“牛嫂!”
在這一片混亂中,阮星辰帶著冷意的清澈嗓音響了起來:“有話好好說,打孩子算什麼?”
她上前一步,抓住了牛嫂的手腕。
於是牛嫂就發現,這看起來嬌嬌嫩嫩,還不到她一半粗細的手指力氣大的驚人。
緊緊地攥住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看清楚人,牛嫂勉強擠出點笑容,粗聲道:“林家的姑娘,你彆管這些!這丫頭片子又懶又饞,不打不聽話。我這也是為了她好……”
“牛嫂平常是不是為了梨花好才打她,我管不著。”
阮星辰的眉眼帶著幾分冷意,沉聲道:“但是今天,你不許打她。”
“福果不是梨花想吃,是我想要請她吃。”阮星辰抬起眼,定定地看著表姑奶奶,沉聲道:“福果既然有這麼多,為什麼不能每個孩子都吃上一兩個?”
“這不合規矩。”表姑奶奶皺著眉頭,用方言說道:“哪有丫頭片子吃福果的?也不怕折了壽。”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
阮星辰對她的說法覺得很不可思議,忍不住語調冷了下來:“表姑奶奶,男女平等都幾十年了,還分什麼丫頭不丫頭片子?您自己也是女人,真就覺得自己比男人矮一頭嗎?”
“男人是家裡的天,頂梁柱哩。”
表姑奶奶固執地嘀咕道:“男娃娃是要傳宗接代的,能跟女娃娃一樣?”
她的年紀大了,自有自己的一套邏輯體係,很難說得清楚。
阮星辰的心頭生出點無力。
更重要的是,要說表姑奶奶和牛嫂這些人有多麼壞,其實也沒有。
她們平常都是善良勤勞的勞動女性,對待女兒也並不苛待,給吃飽穿暖。
可是同樣的,她們也本能地壓榨貶低著女孩子的地位,擁簇著男人的統治,斷絕了女孩子擁有更美好未來的路。
阮星辰沉下眼,將梨花護到身後,沉聲:“那是你們的觀念,在我的眼裡男孩女孩都一樣。這福果既然男孩能吃,女孩也能吃。”
場麵僵持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早出門的霍晏帶著霍成凜從外麵走進來,察覺到氣氛不對,淡聲問了一句:“怎麼了?”
他滿身氣派尊貴冷淡,跟這個村子是完全格格不入的存在。
許多村民在看到他的時候都不自覺地局促避讓。
看到他來,很多人都避開目光,還是阮星辰強忍著心頭的怒火,簡單將事情說了說。
“表姑奶奶,現在外麵好多女人,可比男人厲害多了。”
霍成凜的目光閃了閃,臉上帶著乖巧斯文的笑容,擺出標準的好學生模樣,道:“我在學校裡就一直考不過一個女生,一直比她成績低。高考報誌願,學校給她的獎學金都比我多一倍呢!”
“而且現在哪兒還講究什麼傳宗接代啊,大家又沒有皇位繼承。”
他笑眯眯地說:“女孩子養老得多了去了。您看外婆現在不就是跟著我大嫂生活嗎?重男輕女都是老觀念啦,照我說,好多女孩可比男人能乾多了,憑什麼不能吃福果?”
“那哪兒能一樣。”表姑奶奶很固執,堅持道:“女孩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不能傳宗接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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