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比武招親大會正式開始。
不過,傳聞中那位膀大腰圓體態比尋常男子更魁梧雄壯的祝三娘子還是未現身。
不少江湖人站在擂台下翹首以盼。
那些家世頗為不凡的貴公子,得到了祝老爺子的熱烈招待,專門給配備了桌椅瓜果茶點,坐在距離擂台不遠處梅園中的避暑賞景樓二樓觀看。
雖是比武招婿,可今日這祝家梅園中還是有不少女子的,一半是那些江湖人的師姐妹,一半是那些貴公子們帶來的丫鬟隨從。
蘇小庸身為女子,在這樣熱鬨的氛圍下,也不顯得出奇。
反倒是身穿白袍,發飾和附近所有人都不同,氣質出塵的李蓮蓬,更惹人矚目一些。
此時距離李蓮蓬下山,已有十餘日,在他不遺餘力動用內力催動下,頭頂短發已經有三寸餘長了,可以勉強束起來。
李蓮蓬在腦袋上簡單梳了個道髻的樣式,配上他俊逸非凡的樣貌,以及身上穿著的那件纖塵不染的白衫,讓人一眼望上去就不忍挪開,誇上一句好一個漂亮的小道士!
“咚咚咚!”
當擂鼓聲響起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投在了擂台上。
這第一場比武,登上擂台的是,兩名衣著粗布麻衣,一看就囊中羞澀的江湖人。
互相見了禮,報了名號,便開始切磋。
兩人一人使刀,一人使劍,在擂台上你來我往,鬥的旗鼓相當,台下時不時響起一片叫好聲。
不過李蓮蓬等人還是看出來了,台下這些叫好之人,應當都是祝家請來的托兒,怕是為了活躍氣氛。
畢竟,祝老爺子先前那一番發話,還是給不少人潑了一盆涼水,使得在場原本已經報過名的江湖人有些躊躇。
台上的兩人雖然鬥的難分難舍,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兩人的武藝稀鬆平常,打了半天也不見血,最終使刀的人略勝一籌,將使劍的人手中長劍劈飛,贏得了第一場比賽。
祝老爺子站在賞梅樓上,高聲勉勵了幾句,第二場接著開始。
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台上比試的已經換了六七撥人,從最開始的點到為止,到後來逐漸見血,圍觀的江湖人被激發出了血性。
願意登台之人多了起來,身手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如果最開始登台比試的兩人對上現在擂台上的人,恐怕一個回合都支撐不下來,一個照麵,就得被祝家備在舞台下的家丁抬走去療傷。
時間飛速流逝,轉眼間已到了晌午。
擂台上一個來自北方的鏢客,已經守了半個多時辰的擂台,那些登台的江湖武者,在他一手快刀之下,撐不了三招,便被刀背打飛出去。
此人自稱陳平,無師承,一身武藝學自走鏢的鏢師們。
他的動作很乾脆,看起來應該都是殺人技,一點不花裡胡哨,往往被他刀背砸中的江湖人,不是當場昏迷,就是口吐鮮血,俱是身受重傷。
“這人厲害啊,全然無內力,卻能打的那些有內勁兒的江湖高手絲毫還不了手。”
李蓮蓬感歎不已,他覺得長見識了。
他雖然內力不俗,可論見識,還真沒多少見識,在他看來,若是他自己不動用內力,不靠著體魄,也不會是這名鏢客的對手,一個照麵就得跪。
李蓮花神色很嚴肅,看著台上那個唇上續有胡須,雙目有神,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道:
“此人的身手和一般的江湖人不同,他練的都是真正的殺人技,這是擂台比武,眾人都在台下看著,隻能點到為止,若是江湖廝殺,方才那些看起來內力不俗,一拳一腳能夠碎裂巨石的武者,恐怕還未曾看到他出手,就身首異處了。”
李蓮蓬一驚,“這麼厲害?!”
蘇小庸此時也是小臉慎重,“他讓我想起來一個人,一個爺爺也不知將其評為天下第幾高手的人。”
李蓮蓬轉頭看向她,問道:“誰?”
蘇小庸看著不遠處擂台上那個目光巡視台下,神色平靜,等人登台比試的中年男子,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
“北良捉刀客,陳萬年!”
“陳萬年?”李蓮蓬從未聽過這個名字,記憶中,對此人也毫無印象,因此頗為疑惑不解。
李蓮花聞言,搖了搖頭,道:“不對,年紀對不上。”
“陳萬年二十年前就已經成名了,算下來如今五十有餘了,這男子看起來落魄,實際年齡應當還要小些,不到而立之年,應該不是陳萬年。”
“另外,陳萬年是左手刀,這名刀客右手持刀,且右手虎口老繭頗深,左手反倒沒有,說明此人擅用右手而非左手。”
李蓮花還有一句話沒說,他當年和捉刀客陳萬年比過一場。
認得他的樣貌。
那場比試,對方單憑一手刀法,就和他打了個旗鼓相當,若非陳萬年毫無內力,率先以體力不濟為由認輸,最後誰勝誰負還真不一定。
李蓮蓬看著李蓮花,若有所思。
在他看來,李蓮花作為李相夷那些年,應當見過這陳萬年,否則不可能對他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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