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什麼秘密?”玉團兒詫異的看著林逋,“有什麼秘密?那山莊裡全部都是壞人。”林逋點了點頭,“比如說——今夜唐公子殺了撫翠,但望亭山莊裡應當不知有白素車和撫翠兩名高手,其他的人哪裡去了?為何不出來阻攔?”阿誰一凜,餘泣鳳何處去了?經常和撫翠在一起的那名黑衣人又何處去了?望亭山莊內謎團重重,今夜難道有什麼特彆行動?他們留下撫翠和白素車意圖擒拿唐儷辭,是因為輕敵,但撫翠死後白素車不向外撤走,反而撤入山莊內,難道她當真料準唐儷辭不會闖進去殺人?還是因為——
因為其實餘泣鳳等人就在莊內,有什麼特殊原因導致他們不能現身?
如果是這樣的話,今夜實是探查望亭山莊的好機會,剛才唐儷辭站在山莊前久久不走,或許正是這個意圖,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
“望亭山莊內今夜必有要事,如果今夜不查,也許再無機會。”林逋的神情有些凝重,“所以我想……如果他們有特殊的事要做,連撫翠的死活都顧不上,那也許我裝作普通百姓去試探,說不定可以……”阿誰連連搖頭,“不成,林公子不是武林中人,連累你涉入武林中事已是不該,不能讓你涉險。”林逋微微一笑,“阿誰姑娘豈非也並非武林中人……”阿誰怔了一怔,淡淡一笑,“但卻已是抽身不得了。”玉團兒插嘴,“我去查行不行?”阿誰拉住她的手,“你還沒有找到他,如果今夜去冒險然後遇到了危險,再也見不到他,難道不會很傷心嗎?”玉團兒怔了一怔,“啊!那我就不去了,那怎麼辦?你去嗎?望亭山莊又不是麗人居,他們都認得你耶!不可能的,他們都知道你背叛了。”
“風流店所建的房子都是依據破成怪客留下來的機關之術造成的,我在其中兩處住過不短的時間,我想也許望亭山莊也是一樣。”阿誰眺望著窗外無限的黑暗,“它應該有七條暗道,我可以從暗道進去。”玉團兒驚詫的看著她,“不行不行,你去了,要是撞到了裡麵的人,要怎麼出來?不就死在裡麵了嗎?鳳鳳還在這裡,你要是死了,他怎麼辦?”阿誰攤開右手,“把‘殺柳’還我。”玉團兒嚇了一跳,探手入懷握住那柄小刀,“你要拿它做什麼?”阿誰咬了咬唇,“我想帶它在身上,或許會比較安全,我也不想死在裡麵。”
“喲!幾日不見,幾個大膽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姑娘也想夜探望亭山莊,可見風流店真是越混越回去了。”熟悉的聲音突然從窗外傳來,玉團兒歡呼一聲,“沈大哥!”窗外一人探出頭來,唇掛微笑,正是沈郎魂。他已經抹去那一臉彩妝,恢複本來麵目,隻是唐儷辭的手指在他臉上留下的傷痕卻抹不去,將那條紅蛇從中劃斷,看起來更是古怪。
“姑娘真是膽大心細,不會武功有自信能夜探望亭山莊的人,江湖上除了姑娘恐怕沒有第二人。”窗外又有人柔聲道,聲音很溫柔,“姑娘對風流店的機關密道很熟悉是不是?看來今夜真的要借重姑娘之力了。”阿誰轉過頭去,窗外一人淺藍衣裳,容顏纖弱秀雅,微笑起來的樣子令人感覺舒暢。另有一人她卻認得,失聲道,“狂蘭無行!”
站在那藍衫少年身邊的人高出藍衫少年一個頭,單手持長戟,臉色青白,顴骨上有一抹妖異的青紅之色,本來樣貌俊朗,因為那抹青紅卻顯得說不出的張狂可怖,正是狂蘭無行。狂蘭無行身前的藍衫少年便是宛鬱月旦,兩人跟著沈郎魂日夜兼程,趕到乘風鎮的時候正好是今夜,在窗外聽見了玉團兒和阿誰的一番對話。
“他怎麼樣了?”沈郎魂推門而入,阿誰指了指房間,“睡著了,剛剛救了風流店擒下的村民,殺了撫翠。”沈郎魂咳嗽了一聲,“他的傷還沒好吧?就能殺了撫翠?”玉團兒點了點頭,“他還想殺阿誰姐——唔——”阿誰一把捂住她的嘴,玉團兒嗆了口氣,從她手裡掙了出來,“總之就是很奇怪啦!好像怪物一樣。”
宛鬱月旦微笑,“他的傷勢如何?”阿誰輕輕籲了口氣,“外傷是全好了,但好像有什麼東西不跳了,他說‘好奇怪,為什麼不跳了?’”“不跳了?”宛鬱月旦微微沉吟,“是因為沈大哥那一刀嗎?那一刀刺入,可有什麼不同?”沈郎魂怔了一怔,“有什麼不同?”
“你是一流殺手,出刀殺人,傷到何種程度,難道不自知麼?”宛鬱月旦摸索著走進屋來,“既然你有心殺人、既然已經得手,他怎會不死?”沈郎魂又是一怔,那日刀刺唐儷辭的情形驀地兜上心來,回想了許久,他抓了抓頭發,“那一刀刺下去,他沒死我也很奇怪,是刀尖刺到了什麼東西。”他自腰側拔出那柄短刀,細細的看刀尖,“的確是刺到什麼東西,阻擋住了,否則我那一刀絕無可能失手。”
朱顏本來冷眼旁觀,對唐儷辭為何中刀不死漠不關心,聽幾人越說越是奇怪,突的伸手拿起那柄短刀,凝神看了一眼,“刺中骨頭。”沈郎魂苦笑,“依照刀尖所見應是刺中了骨頭,但若是我一刀刺中了他的腰骨,他怎麼還爬得起來?”他刀上勁道非同尋常,就算刺中一塊大石也能崩裂碎石,何況是人的骨頭?“何況我全力出刀,隻是刺入兩寸有餘,整柄短刀尚未全部刺入就已受阻。”那種位置,不可能是腰骨,腹部也不可能再有其他骨頭。他拍了拍頭,“是了,唐儷辭說過刺中了那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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