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從小沒受過什麼苦,沒學過武,細皮嫩肉的,出去了,真的不會被欺負嗎?
現在見到,才放下心來。
人比以前高了幾寸,身板看起來也壯實了。
盧衣將二公子迎了進去,感傷了會,才想起來找了一個腿腳伶俐的下人去報信。
…
盧本誠看著窗外。
他的五世祖傾儘積蓄,在此處修建莊子,置辦土地。
經不住坐吃山空,小鎮的那些莊子,根本養不起那麼多下人。
過了幾代,有不少院子荒廢長滿了青草。
到他父親那代,連年的饑荒,鎮裡的地又都是盧家自己人種的。收上來的穀子,就隻養著幾家家生子,不過,也趁著這個機會,鏟除了雜草,修整了宅邸。
盧家不出讀書人,亦不出商賈,也與生於此地有關。有鑒於此,他除了娶了一個書香世家,家世清白的夫人,另納了一房商人女為妾。得了嫁妝,這架子才撐了起來。
再後來,他使錢,將長子送到了北邙府讀書,長子也不負眾望,如今已經考中舉人,在座師照拂下安心讀書,來年參加殿試,隻要中了進士,征辟做官,盧家就有機會能重回中樞…
盧本誠看著院子裡的周遭事物,“盧家隻差一步就能複興,怎麼偏偏碰到一個毛頭小子?”
李修文剛來之時,他就勸阻過,樵木山向來是他家的祖墳,不可輕動。
偏偏那李小子倔得很,他看中了樵木山的風水,是什麼“虎捧心”方圓百裡靈氣彙聚之地。
他信口雌黃,口稱“那麼大一個山,容得下一個道觀”。
容不下容得下,他難道不知道?祖墳在山後,道觀在山前,看起來互不打擾,可風水這一事,誰說的準?
據老人說,他們盧家幾次滅族之禍,險險躲過,都是因為祖先風水寶地選的好。
“唉,李修文死了,道觀還得想個法,拆了。”
“不過眼下還有要緊的事情…”
有家仆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二公子回來!”
他連忙關上窗,走出書房。
老二與老大不同,盧本誠對他的期待不是光耀門楣,而是做他的接班人,做一個守成之人。
一直養在身邊,教習的不是用來應考的時文,單單隻是盧氏祖先傳下來的半篇論語集注,雖不是晦庵先生親筆,乃是編排語錄的弟子黎敬德手抄,但彼時已經印刷已經風行,晦庵先生親筆據說陳國皇宮都無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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