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這東西你從哪來的?”二十多歲的盛年帶著一副金絲邊的大框眼鏡,發型乾淨利落,一臉認真地問道:
盛年是蘇念念的大學同學,家中做古董行業的,高中畢業後就沒有繼續念書,而是選擇子承父業,在京華市開了一家典當行,也是本市最大的典當行。
隻不過,近期來受到許氏集團的惡意競爭,生意並不太好。
蘇念念一頓:“朋友送的,這東西能當多少錢?”
盛年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先把當鋪的門關上,又拿出一塊絨布,戴上白手套,將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麵,拿起放大鏡仔細看著。
約麼過了三分鐘,盛年終於放下了放大鏡,麵色凝重地說:“這東西若是真的,十萬肯定有的”
蘇念念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這麼值錢!”
“不過,”盛年深深看了她一眼,如實說:“我看不準,能否請我老叔過來掌眼?”
蘇念念本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但看盛年一臉搞不定的樣子,還是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一位身穿唐裝,花白頭發但精神抖擻的老人從典當行的二樓被盛年請了下來。
一番研究鑒定後,盛祈有些激動,看著蘇念念反複確認:“姑娘,你想賣?”
蘇念念點點頭。
眼前這位身穿唐裝的老人,盛年的老叔盛祈,沉默半晌,表情嚴肅,說:“這不是普通的玉石,是綠翡,年份久,且成色極好,四十萬,可否?”
四十萬?
蘇念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從盛世嘉藏典當行出來,蘇念念忍不住掐了掐自己。
疼的。
她真的不是在做夢!
送一單外賣也就掙三四塊錢,遇到好心的顧客,最多再打賞瓶水。
可就在這短短的一天之內,蘇念念的賬戶上,竟然真的躺著四十萬!
她送一單外賣,掙4塊錢。
四十萬,她得送100000單
蘇念念差點背過氣,再次騎上小電車,她整個人熱血沸騰的,都已經在腦海中盤算著這四十一萬該怎麼花了。
她騎著小電車,左拐右拐,進入了一處城中村,在一幢大樓前停了下來。
見樓門前停著一輛紮眼的紅色二手轎車,蘇念念心裡一沉,是親姑姑又來鬨事了。
她陰沉著臉,低著頭推車想要躲開,卻還是被眼尖的姑姑瞅見了。
“彆跑!你個小丫頭片子,你給我站住!”姑姑尖著嗓子,衝著她大喊,連帶著旁邊的表哥也帶著人一起攔她。
“你霸占我們家的房子,什麼時候還!”
這話一出,城中村本人多眼雜,這下看熱鬨的人便更多了,圍在樓門前站了一圈。
看著姑姑一家歇斯底裡的樣子,蘇念念冷笑,這一家子演技是真的好啊。
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蘇念念反而不怕了。
她先將車子停好,雙手叉著腰,盯著姑姑冷聲道:“怎麼?我爸媽留下給爺爺養老的那點錢,被你們全家揮霍了還不夠,現在又盯著我的房子了?”
聽到這話,她姑姑直接“嗷”了一嗓子,像是踩在了雞脖子上,理直氣壯地痛罵道:“什麼你的房子?你爸媽都死了,按照遺產繼承順序,你爺爺也應該有繼承的份!我替爺爺拿回,那是天經地義!”
“再說了,你早晚都要嫁出去,蘇家的房子,怎麼能便宜彆人家?”
蘇念念歎了口氣,見過不要臉,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他父母都是大學曆史教授,收入平平,一年之前不幸意外車禍身亡,隻留下十萬現金和這棟樓。
意外一發生,她姑姑一家不但沒有幫助蘇念念打官司,反而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更是趁著蘇念念萬念俱灰,悲痛欲絕,直言爺爺老了不能沒人管,連哄帶騙要走了那十萬塊錢。
等蘇念念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十萬塊錢早已被這一家子揮霍完了。
城中村的房子不能買賣,隻能贈予或轉讓使用權。
萬幸的是,蘇念念的父母在生前就將這棟房子轉贈給了她,不然事情一出,就連這棟房子,也被她姑姑一家奪了過去。
蘇念念反而落得連個住所都沒有。
她清了清嗓子,笑著大聲怒懟道:“蘇芬,你也真好意思啊!我爸媽留下的那十萬塊錢,你說是給爺爺養老的,好,那我問你,錢呢?”
她姑姑被懟的麵色一怔,蘇念念長得清秀乖巧,自從出事之後,就一直沉默寡言,再加上之前的事情,誤以為就讓她覺得,蘇念念很好拿捏,可以肆無忌憚地趴在她身上吸血。
可現在,麵前這個小丫頭,竟然敢直呼她的名字!
她丈夫是個慫包軟蛋,兒子又不爭氣,在家裡,可沒人敢這麼跟她說話!
“蘇芬,啞巴了是吧?沒話了是吧?我爸媽去世了,不能給爺爺養老了,那不是還有你呢嗎?你是死的嗎?”
“那十萬塊錢沾著我爸媽的血,你也花的心安理得?嗬,現在竟然還想霸占親侄女的房子!大家都來評評理,有這麼不要臉的麼!”
看熱鬨的人也都明白了七七八八,紛紛指著蘇芬跟著罵,還有的人舉著手機錄像,打算上傳到網上,讓更多人罵。
蘇芬慌了,她是怎麼也想不明白,蘇念念怎麼支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