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門被推開,三個渾身是汗的人站在門口。
看到宿舍裡站著的人,都愣在原地。
似乎是沒想到冬烈竟然在宿舍裡。
其中一人眼神躲閃,有些被聽到背後說人閒話的不好意思,但表情又強自鎮定,他又不是編瞎話!
不等他們有動作,冬烈先冷哼一聲,撞開伍霍肩膀走出去:“成天就知道傻加練。”
氣得原本心虛往伍霍背後躲的葉飛揚站出來,火冒三丈:“說什麼呢你!”
伍霍趕緊拉住他,安撫道:“他就這脾氣,你又不是不是知道。”
又有些擔心地看了背著包離開的冬烈,發現他是往訓練基地辦公室的方向,這才放下心來,衝兩人道:“先進去休息吧。”
進了宿舍,葉飛揚氣得一腳踢飛眼前的鞋:“成天抱著那些雜七雜八的書說什麼訓練體係,科學啊。分明就是他自己吃不了苦,想偷懶,還裝大頭蒜,我呸!”
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猜到真相了。
不過如今興致勃勃想當一顆奪目大頭蒜的冬烈,風風火火的步伐直接原地踩了個急刹,差點栽倒。
他震驚的看著辦公室外牆廊上掛著的冬國泰照片,剛剛在家屬樓情況還是太危急,其實沒怎麼看清楚人。
現在才發現那雙眼睛尤其熟悉,簡直跟他親爹一模一樣!
但臉分明不一樣。
冬烈有一瞬間忍不住懷疑,但很快在心裡否決了這個猜想,要是真是他那個坑貨爹的話,哪會最後落得晚景淒涼?
不把原主這塊叉燒弄死就不錯了。
“在門口磨嘰什麼?趕緊進來。”分管教練齊棟看見他就喊,語氣有點急。
“來嘍~”冬烈也先不瞎琢磨了,一溜煙跑進屋,十分自來熟的探頭探腦,“教練有水不?可渴死我了。”
齊棟:“……”
都想衝這顆腦瓜子呼一巴掌,“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著喝水。”
但還是倒了一杯水遞給冬烈。
冬烈仰頭咕咚咕咚喝完,才有點嫌棄看他:“教練你這是什麼表情?”他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不就是停訓反省嗎?沒什麼好煩的,我跟你說正合我意……”
齊棟表情有點無奈。
冬烈什麼性子他還能不知道嗎?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要麵子,不承認自己後悔難過就算了,但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吧?
還正合你意?
“……我正好準備改技,已經琢磨得七七八八了,就是這個過程成績肯定下落到不能看,原本就不打算讓他們看!”少年咚的放下杯子,有些憤憤然,“他們壓根就不懂。”
“就隻知道透支身體去加練,用健康和命去換成績,成績不一定換來了,還弄得一身傷!”
齊棟:?
“等等,等等!”他下意識抬起手掌攔了一下,全然忘了剛剛自己著急想問女隊的事,“什麼改技?怎麼就琢磨得七七八八了?”
他這個當教練的怎麼不知道?
改技術可是大事!!原本訓練出的一切全部丟掉,又重新訓練新的肌肉記憶,一旦改技失敗,想回來都不一定回得來!
冬烈一臉奇怪地問:“我們之前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嗎?我現在成績卡住再沒法提升,是因為主流技術不適合我,教練你還到處找人幫我看技術問題在哪。”
“是嗎?”他好像確實試想過很多原因,技術也是其一,倒是和冬烈提過,但是當時達成共識了?
還沒回憶起來,又看見跟前站著的少年滿臉讓人熟悉無比的神氣表情,十分臭不要臉地說:
“我可是千年難遇的天才,以後是要上奧運會拿金牌的,國家第一枚冬奧金牌!怎麼能讓不合適的技術限製我的發揮?”
齊棟:“……”
雖然冬烈是天才是他一貫的認知,但怎麼同樣的話從這小子嘴裡說出來,感覺就變味了?
齊棟決定不和他糾結天才不天才的問題,他試圖確認:“你說已經想得七七八八了?誰想的?不會是你自己想的吧?”
他就壓根沒聽說改技這事,一點風聲都沒有!
冬烈理所當然的點頭:“是啊,我自己想的。我都想通了,那麼多教練看過我都沒什麼好建議,還是得靠自己!畢竟隻有自己最了解自己的身體。”
說著,帶著一副“你等著瞧吧”的自矜表情,擺手假謙虛:“教練你也不用急著誇我,等我改技成功,狂攬各大亞洲賽世界賽的金牌,到時候你再誇也來得及。”
看著明顯口不對心,滿臉寫著“還不趕緊誇我?”又十分期待看向他的冬烈,齊棟:“……”
你說攬就攬,金牌又不是菜地裡的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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