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玩?多刺激?想想就讓他壓不住上揚的嘴角。
這下計劃破產了。
真是讓人心痛!
他再往裡走,繞過幾棵直溜的大鬆樹,能看到有人在跑步、有人在做專項訓練。
比如敏捷梯訓練,牽引訓練……等等!他好像看到已經有人練起短周期變速訓練了。
走近一看。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練,第一梯隊都不在,隻有葉飛揚幾個後程降速問題最嚴重的在。
教練口哨短促有力。
“嗶——嗶——嗶——”
正往返跑的幾人就隨著口哨聲,反複地減速、加速、減速、加速……
“嗶——衝起來衝起來!!8秒內跑不到的,加練五組!”
這一個個的,表情都扭曲了。
冬烈還能聽到葉飛揚痛苦的低罵:“到底是哪個缺德帶冒煙兒的家夥跟教練提這個訓練的。”
喲,還有人誇他呢!
他挑挑眉,就站定了,在往返跑遠離教練員的另一頭。
起初還能聽個整句兒,沒多久,就成了帶著痛苦麵具短促哀嚎。
再跑個兩趟,就一個個都上氣不接下氣地直喘,表情猙獰,酸爽得不行。
冬烈揣著手,悠哉地靠著樹乾,饒有興趣地看著。
他這麼大個人,當然會被看見。
發現他擱那兒看戲,一會兒嘖嘖搖頭,評價著“這不行啊”之類的話,一會兒又笑得前仰後合,一點不帶消停的,氣死人了!!
冬烈人緣原本就不好。
畢竟他那一副“你是蠢材”的性子,還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的眼神,誰願意搭理他?
不背後蛐蛐他都算是好的。
這波仇恨一拉,這一個個練得哼哧哼哧喘氣的人,簡直眼神如刀,嗖嗖往他身上射。
最討厭冬烈的葉飛揚簡直快要氣爆炸了。
教練倒是也撇了冬烈一眼,不過他發現有冬烈在哪兒杵著,眼前這幾個家夥一個個咬牙切齒的拚死勁兒,一副不爭饅頭爭口氣的架勢,也就沒去趕走冬烈。
冬烈把他們的訓練細節收入眼底,這才轉身繼續往裡走。
身後不知道有多少憤怒刀眼衝他來。
冬烈走到辦公室門口,側身貼牆,朝裡探頭,往裡偷偷窺了窺。
好的,他爸桌上沒發現雞毛撣子。
國泰同誌還是很有氣度的!
冬國泰抬頭看了看門口,發現冬烈正在賊眉鼠眼地偷看自己,特彆想把他揪進來揍一頓。
“瞅啥瞅,”他默不作聲地合起文件夾,提著站起來往外走,板著臉,“去換裝備。”
冬烈都看見了,那份文件夾裡好像全是他改技的記錄和資料。
他看得直搖頭,這人呐,怎麼就不能真誠一點呢?
齊教練就在冰場,看到冬烈換好裝備過來,立馬笑著招呼,“真精神!”
他站近幫忙調整了一下,又拍拍冬烈胳膊:“可彆掉鏈子。”
冬烈哼了一聲,揚了揚下巴。
——表示,他怎麼可能掉鏈子?
冰場上是有人的。
冰場一直都是緊缺資源,當然不可能空閒著。
但短道速滑就是這點好,可以一隊人一起訓練,這本就是個變道超越爭先的項目。
不像是花樣滑冰一塊冰場隻能容納很少的人訓練成套節目,冰上相撞可不是開玩笑的,那是流血事件!
選手們看到冬烈,都不免好奇的看過來,不知道他怎麼回來了。
冬國泰很快從前門走進來,有幾個教練跟在他身後,手裡都拿著筆本子和計時器。
運動員們不清楚情況,但是教練員都是心知肚明的。
後程降速,一直都是華國不少選手的棘手的問題。
他們分管的運動員也不例外。
自然想來親眼看看效果,也好奇冬烈離開這段時間改技情況。
任何技改都不是小事。
往大了說,頂級運動員的改技成功,成績突破,甚至能帶動全世界各個國家此項目的訓練風向。
往小了說,隊裡任何一個運動員的改技,都是不可多得的經驗。成功了,有沒有可以借鑒的地方?失敗了,又有什麼教訓需要避免?
連一大早就帶隊散在外麵訓練的教練員,都在陸陸續續進來。
運動員看到這麼多教練,更驚奇了,他們麵麵相覷,相互低聲問:“怎麼回事?”
“這誰知道。”
“欸!你們看那邊,葉飛揚他們怎麼也來了,不是被拉去做專項訓練了嗎?”
冰場外的走道本來就不寬敞,這一下甚至顯得有些擁擠起來。
葉飛揚擠到相熟的隊友中間,傳播剛剛才得知的一手消息,他滿臉懷疑人生地說:“就冬烈那些扯大旗的破書,他竟然在裡麵找到解決後程降速問題的辦法了。”
以他為圓心的一小片區域,安靜了一瞬。
“真的假的。”
“教練剛跟我說的,他專門過來,就是想親眼看看冬烈訓練的成效。”葉飛揚表情跟吃了蒼蠅一樣擰成一團。
誰都可以,哪個教練都可以,但怎麼能是冬烈!!
伍霍表情微楞後,目光掃過身邊幾個為此困擾的隊員,想到全隊上下的情況,一股激顫感好像猛躥上他的脊背。
他呼吸都帶上熱意,眼睛不受控製地去尋找冬烈。
葉飛揚這幾人帶來的一手消息,飛快傳開。
冬烈脫去冰刀保護套,踏上冰麵。
鋼涼的冰刀與冰麵相擊,發出清脆的一聲碰撞。
不少教練員、運動員呼吸一緊,隻覺得像敲在他們心臟上。
冬烈試滑了兩下,感受了一下腳下這塊冰。
他看向這塊冰場,環視周遭,揚起一抹燦爛笑容,笑容裡藏著一抹極淺的挑釁,還有少年人的坦蕩蕩的銳氣:
“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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