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陽光斜曬在訓練場上。
冬烈正大搖大擺的蹲在樹蔭下,樂嗬嗬的看著大家戴上痛苦麵具,不斷地、反複地去刺激堆積乳酸的肌肉。
他笑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眉梢眼角都洋溢著“看熱鬨”的歡樂得意。
就差手裡抱著個西瓜啃了。
特彆招人恨!
好多人都氣得不輕,心裡才生出的那點認同和感激,一下全氣飛了。
“笑什麼笑!!”有人繃不住大罵,“混蛋!”
冬烈笑到肩膀誇張抖動,笑聲又響又亮:“兄弟嘴真甜,多謝你的誇獎!”
“誰誇你了——!!!”那人氣到破嗓,因為體力深耗,幾近嘶吼。
這一番對話,連好脾氣不氣惱的老隊員都氣笑了,這是在誇你嗎?
冬烈不僅圍觀,還指指點點:“伍隊長你跑快點,要起帶頭作用啊!”
“這一組跑慢了,效果可不行。再加練兩組,不,五組吧。”聽得人眼睛幾乎露出痛苦又絕望的光。
……
旁邊的教練眼角抽抽,是他特地請冬烈來指導的沒錯,畢竟冬烈是現在唯一練出明顯效果的成功案例,有經驗。
冬烈確實給了不少有用的建議,明顯對日後規範訓練是有利的,他要是藏私這些小技巧都沒人發現的了。
本是個很好的事,但是吧……嗯……連他這個不訓練的教練都忍不住有點牙癢癢了。
“行了,我這裡可以了,多謝你來指導。就不耽誤你訓練了。”這位教練十分好心地說。
沒瞧見那些咬牙切齒的眼神嗎?你小子再不走,那些氣得發抖的,為隊長抱不平的,都要衝上來打你了。
不等冬烈回答,他身後就傳來熟悉的總教練的聲音:“我帶冬烈去冰場,免得影響你這邊訓練。”
冬烈:?
人言否?
“我分明是被請來指導的,被請的!”冬烈鼻子皺了皺,有點嫌棄,“你搞搞清楚。”
冬國泰觀察了一下現場訓練的情況,睨了他一眼:“休息得夠多了,走吧,你欠下的債也該還了。”
謝天謝地,冬烈終於被領走了!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冬烈跟著冬國泰往訓練館裡走,誇張地唉聲譴責:“你們這樣是不道德的,光逮著我一個人折騰。”
還兩個人合起夥來欺負他一個。
明知道他剛改技(新學),技術上粗糙是難免的。
非盯著他那些細節挑挑揀揀,偏偏一個兩個眼光都毒辣得很。
這才多久,他都欠下一摞債了!
“而且今天怎麼是你,齊教練他人呢?”
冬國泰斜睨了冬烈一眼,總覺得還是練少了,瞧他那兒活蹦亂跳的樣兒,練夠了練紮實的人,還能這麼精神?
還能膽大包天的想著倒反天罡?
老齊就是性子太好了,管不住這小子。他想想這幾天咂摸出來的冬烈這性子,心裡有了想法。
他衝冬烈道:“幾個臭毛病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教了幾次都不見改,齊教練氣不過你這榆木腦袋,把你扔給我了。”
“這不可能!”冬烈一副“你誆我”的篤定表情,他語氣斬釘截鐵,十分自信。
冬國泰對上他的目光,一雙烏亮眸子溢滿了陽光驕傲的少年氣。
——嘿,我可是天才!
冬國泰早就猜到,就這小子的傲勁兒,不是一兩句話能唬住的。
幸好他早有準備。
他不緊不慢地掏出訓練記錄,翻開,點了點其中幾項:“自己看。”
“看就看,我記性好著呢,你可彆想編幾條糊弄我。”冬烈一臉防備。
低頭一看,表情僵住。
居然還真有。
這……看描述……好像是他玩滑雪、板降、衝浪那些留下的小習慣?
話說大了。
他訕訕一笑,好似圓鼓鼓的氣球被戳了一下,肉眼可見的癟了點,悻悻地摸摸鼻尖道:“齊教練也真不夠意思,怎麼還興告狀。”
冬國泰把一根長彈力帶掛在杆上,然後用眼神示意冬烈站過去。
彈力帶一套,冬烈身體重心□□,左腳外側支撐身體,右腿微屈,身體呈銳角傾斜半蹲狀。
冬烈覺得還好,牽引訓練嘛。
然後冬國泰站到他麵前,動手一通調整。
動作細節一變。
冬烈瞬間齜牙咧嘴,身體微微發顫。
“抖什麼抖?”冬國泰臉色一黑,戳他,“保持住、蹲好了!”
冬國泰繞了他一圈,滿意地點點頭,最後站定在冬烈麵前,故作戲謔語氣:“吃不住勁兒了?”
冬烈咬牙切齒、幾乎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看他這副硬是不服輸的小樣兒,冬國泰眼底藏笑。
他表情不疾不徐,老神在在道:“我試試?想讓我帶練的話,規矩你知道,我練多少,你翻倍。”
“行!”冬烈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