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隱覺得自己在這一刻好像進入到了一個虛幻的夢裡,如若不然,沈灼言又怎麼會跟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就算是玩笑話,可對於第一次見麵的人來說也實在有些冒昧了。
“沈先生,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南隱說著就要打開車門下車,但沈灼言比她更先一步動作,南隱車門打開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車門外。
g65的車型,他單手撐著車頂,微微彎腰看著坐在車內的自己,一襲黑色風衣被這露天的風輕輕吹起衣擺,就連是正被堵住去路的南隱也無法否認這是幅很養眼的畫麵,尤其是他還帶著笑意問自己:
“你記得我?”
南隱:“一年前的雪融慈善晚宴,你曾送過我一把傘。”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南隱總覺得在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沈灼言眉眼間的柔和淡了一些,但這和她沒關係,她隻想快一點從這荒誕的鬨劇中脫身,這一天她經曆的事情太多了,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再招惹一樁麻煩。
“沈先生,不管是一年前還是今天,我都很感謝你,但我覺得即便加起來也沒有到讓我以身相許的地步,更何況沈先生這樣的身份我也高攀不起。”
“我沒有要你報答的意思。”沈灼言說:“說想和你結婚是真的,不妨考慮一下。”
南隱看著沈灼言,幾秒後卻是笑了,問沈灼言:
“你家裡人有需要骨髓或器官移植的?我剛好符合?“
沈灼言:“……”
“還是我長得像你的白月光?所以你來找我當替身?”
沈灼言:“…………”
“又或者說,在我沒意識到的時間裡得罪了你,和你有了血海深仇,時至今日你都無法釋懷,所以要和我結婚,決定婚後對我百般折磨,以此來報複我?“
沈灼言:“………………”
沈灼言的沉默震耳欲聾。
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無奈的笑了:“還有嗎?還有彆的理由嗎?”
“你暗戀我?”南隱挑了挑眉看他,不等沈灼言有什麼反應,她自己又否認了,說:“但這條不可能。”
沈灼言:“……”
“和我結婚,能讓你從這場輿論中最快脫身,有沈家和trays為你保駕護航,再沒有人相信你是破壞彆人感情的第三者。”
南隱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隻要和沈灼言結婚,他們甚至都不用做什麼就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嘴。
一個剛紅起來還沒有在娛樂圈站穩腳跟的流量明星,一個身價數萬億的集團掌權人,用腳指頭想也沒人會覺得南隱會在兩者之間選擇盛放。
她隻要和沈灼言結婚,就可以打所有人的臉,包括盛放和秦藝晗的。
南隱否認不了,否則不了結婚的提議對於處在目前這樣一個處境中的自己來說,很有誘惑力,她甚至有了片刻的動搖,覺得自己要不要答應算了,至於是處心積慮還是什麼陰謀,都等自己打完他們的臉,出了這口氣再說。
可南隱不敢。她還沒被憤怒衝昏頭腦到這個程度。
眼前的劫難隻是盛放和秦藝晗給的,可就是這兩個人南隱就已經招架不住,她的確可以利用沈灼言達到報複的目的,可她也明白凡得到必付出的道理,沈灼言幫自己一定有想要從自己這裡得到的,但南隱不覺得自己給得起。
萬一將來有一天自己不小心得罪了沈灼言這樣的人物,那南隱承受的或許就不止是眼前的這點磨難了,她會萬劫不複也說不定。
南隱:“謝謝沈先生,但凡事我喜歡自己來,巴掌由我親自打回去才會過癮。”
沈灼言沒有再說什麼,但目光沒有從南隱的臉上移開,甚至南隱覺得相比剛才,現在他看著自己的視線反而更濃稠了一些,這讓南隱淡去的不自在又一點點的浮現出來。
她該走了,南隱想,自己在一個陌生人麵前實在說了太多不應該說的。
“今天謝謝沈先生,如果有機會改天我請你吃飯。”南隱笑笑:“我該走了。”
她作勢要下車,但沈灼言沒有讓開車門的位置,似乎並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南隱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防備的刺都快要豎起來,沈灼言自然看得到,在她對自己有防備之前,輕聲開口:
“你去哪裡,我送你。”
“不用,我……”
“那兩個人說不定還沒有離開,你大概也不想再被追一次?如果你實在有顧慮不願意,我幫你叫輛車?”
南隱想到了自己身無分文的窘境,也確實如沈灼言所說,她不想再上演一場追逐的鬨劇:“那就謝謝沈先生了。”
“不客氣。”
南隱什麼也沒帶的離開了居住三年的房子,也沒了工作,整座北城沒有能讓她落腳的地方,她唯一能想到的隻有姚文柔。
姚文柔是南隱唯一的朋友,兩人念同一所大學,一個學編劇,一個學表演,卻好巧不巧被安排在了同一個寢室,因為姚文柔有次突發黃體破裂,南隱背著她從六樓下來送上救護車後,姚文柔便認定他們是過命的交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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