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言不傻,能讓盛放在這個時候特意提起南隱對橡膠製品過敏這回事,一定有一個明確的指向,沈灼言幾乎瞬間就明白盛放具體說的是什麼。
他在說他和南隱的親密。
說沈灼言多少次連想到都會想要殺人的親密。
這一刻沈灼言覺得似乎有高濃度的酒精注入到了自己的血管之中,激蕩著,奔騰著,刺激著他去做一些他早就想做,卻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事情。
想將盛放的頭狠狠的撞到玻璃牆上,玻璃是特製的,少次的撞擊是不會碎掉的,但可以多來幾次,盛放頭上的血一定會弄臟玻璃,沒關係,拆掉整個陽光房,再重建一個就好,南苑這麼大,總有更適合的地方。
血會越流越多,說不定還會露出骨頭來,他希望盛放的骨頭比玻璃硬一些,這樣的就可以撞破玻璃,自己就可以拿到最尖銳的玻璃碎片,他會將碎片插入盛放的眼睛裡去,這雙看過南隱的眼睛他早就看不順眼了,不知道在裡麵攪上幾次才會讓他徹底忘記南隱。
他這麼沒種,一定會慘叫出聲,所以碎片還要捅進他的喉管,這個數次在自己麵前談及南隱的聲音他也很早就不想再聽到了,刺破喉嚨說不定會傷到動脈,血會噴濺出來,一定很漂亮。
他的手也不能留,這雙手抱過南隱,但碎片肯定砍不斷他的骨頭,沒關係,那就一點點將他的皮肉剔下來,連帶著南隱曾經留下的溫度也剔除掉。
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也不能留著,沈灼言要一點點將他的皮都扒下來,南隱在他身上留下的所有的痕跡,他都不配保留。
這樣的幻想讓沈灼言把玩打火機的動作都停了下來,變得蠢蠢欲動,想把幻想在下一秒就付諸於行動。
他可以這麼做,他有足夠的理由這麼做。
是盛放主動過來找死,自己也不過是成全他而已。
可最後的最後沈灼言平靜了下來,湊近盛放在他的耳邊,視線看著不遠處的某一點,輕語道:“激將法這招,嫩了點。”
盛放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沈灼言退後一步,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衫:
“想讓我動手?趁著直播沒結束鬨出一場事故來,讓輿論將我和南隱從節目裡趕出去?”
“不急。”沈灼言看著他:“用不著這麼上趕著找死,你該受的,不管什麼時候都逃不掉。等著就是。”
盛放沒想到沈灼言完全不上鉤,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在他麵前說出另一個男生和他女朋友親密的過往,幾乎沒有人受得住,盛放確實想讓沈灼言動手,越嚴重越好。
劉闖的建議的確不錯,可盛放還是舍不得傷害南隱,資料在手中握了好幾天也還是沒有發給媒體,那麼想讓南隱離開節目還可以從沈灼言這裡下手,就算他再怎麼有錢有背景,在直播的時候爆出醜聞來也隻有退出這麼一條路可走。
等他們離開了,他就能和秦藝晗好好的錄完這個節目,不會再被刺激到做出什麼不應該的事情來,現在的口碑崩盤局麵也是完全可以彌補。
但沈灼言完全不上鉤,甚至輕易的看穿了自己的意圖。
“沈總。”盛放終是維持不住那份強撐的淡然,露出真實的嘴臉來:“你不是喜歡小隱嗎?難道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她的隱私攤開在公眾麵前而什麼都不做嗎?”
“那也要你有那個本事把東西發出來才行。”
盛放聞言笑了笑,他不信沈灼言真手眼通天到這個地步,連他在網上發什麼都管得著,但他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就收到了沈灼言的警告:
“彆再讓我從你口中聽到南南的名字,會玷汙了她。”
沈灼言的語速和語調和剛才的任何一句話都沒有鮮明的差彆,但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卻宛若帶著寒冰一般將自己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盛放在沈灼言的眼中看到了扭曲的猙獰,但這份猙獰似乎有鐐銬,被沈灼言牽製的很好,不會輕易暴露於人前。
可盛放要的不就是這個嗎?要讓所有人都看到沈灼言的另一麵,讓南隱也看到,但,自己真的能承受得住嗎?他突然在這一刻想到了秦藝晗曾告訴自己的:走到沈灼言這個位置,他越表現的溫文爾雅,淡定從容,就越是心思深沉,不擇手段。
秦藝晗可能還是說的委婉了,沈灼言眼眸中蘊藏的東西,絕對不是心思重這麼簡單。
他或許真的是個變態也說不定。
盛放想要試一試,這麼多人,就算沈灼言真的發瘋自己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危險,那對自己來說將會是一件更有把握的事情。但有人在他行動之前打斷了他。
“沈灼言。”
南隱的出聲讓沈灼言眼裡的猙獰散了個乾淨,盛放想要開口說的話也失了聲音,他眼睜睜看著南隱帶著滿滿的防備走過來站在沈灼言麵前,像護小崽兒一樣的將比她還要出許多的沈灼言護在了身後,麵對著自己的目光又冷又遠:
“你在這裡做什麼?”
南隱的姿態和質問讓刺痛了盛放的雙眼,曾經南隱也是這麼護著自己的,可她現在為了另一個男人,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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