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那個家庭並不算壞,他們沒有孩子,把我帶回去是當親生兒子養的,後來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對於他們來說,我就變成了一個外人,礙於周圍人的看法,不太好把我送走,所以一直就留著我了。”
南隱聽得蹙眉:“還不如送走。”
“嗯。”沈灼言笑笑:“當時有和你是一樣的想法,甚至也想過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但最後還是沒舍得,我要上學,上學才是我的出路,二來我也不放心那個時候的鄰居。”
說這話的時候沈灼言一直在看著南隱,視線甚至是帶了一點小心翼翼的,好像是想通過南隱的表情看出一點什麼,南隱或許是被故事吸引了,急於想要了解沈灼言那個時候的事情,對此並沒有發現。
“是那個洋娃娃嗎?”
沈灼言笑著點點頭:“是,就是那個洋娃娃。”
“我第一次餓到快暈過去的時候是她給我送了吃的,雨天怎麼也叫不開家裡門的時候是她悄悄打開自己家的門讓我去躲雨,還會給我拿她家人的衣服給我穿,怕我感冒,我生病也是她去給我買藥的。”
沈灼言三言兩語勾勒出來的畫麵卻輕而易舉讓南隱紅了眼,對於那個洋娃娃她也由衷覺得感謝:“她像個天使。”
“對那個時候的我來說,的確是天使一樣的存在。”沈灼言笑笑輕撫南隱的頭發,南隱也抱住沈灼言,一下又一下的拍著沈灼言的後背,無聲的安慰。
這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沈灼言笑笑卻沒拒絕。
“其實她的日子也不好過。”沈灼言說:“她比我小很多,那個時候我十幾歲,她甚至都沒有到我胸口,很小很小的一個小孩兒。她父親沒有固定的工作,平常的愛好就是喝酒打老婆,時間久了,小女孩也偶爾會被他打,經常小小一隻的縮在巷子口的角落裡等著父親睡著才回去。”
南隱拍著沈灼言後背的手停了下來。
“她媽媽不管嗎?”
沈灼言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回答了這個問題:“一開始還管,但後來她也無能為力了,再後來就瘋了,瘋的厲害,連自己女兒都認不得,有時候比她父親打女兒都要打的狠。”
南隱似乎是感覺到了那樣的疼痛,在沈灼言的懷中瑟縮了一下,繼而渾身覺得發冷。
沈灼言立刻感受到了她的這種變化,更緊的抱住她:“怎麼了?”
“不舒服。”南隱微微蹙眉,她也不明白為什麼,隻是一個彆人的故事,她也隻是一個聽眾,一個旁觀者,卻有著這樣難以言說的反應,就好像那些疼痛也在自己身上上演過一樣。
可她是幸運的,縱然在孤兒院的生活也不儘人意,可到底沒有遭受過那樣的窒息。
南隱想象不到如果是自己遭遇了那一切,會變成什麼樣。
“所以你不走,也是想要保護她?”南隱問。
“我當時也太小了,有時候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麼可能說保護她呢?大多數時候隻是帶她一起躲著,藏在沒有人能夠找得到我們的地方。”
沈灼言有幾秒的停頓,片刻之後才開了口,說:“我們就這樣過了六七年。”
“然後沈家人來接你了嗎?”
“嗯。”沈灼言說:“我可以帶她一起走的,我也說過會帶她一起走的。”
南隱的呼吸都好像在這一刻暫停了。
“那天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原來我不是個沒人要的混小子,還是個富貴人家的少爺。覺得跟拍電視劇一樣,甚至還找了一下附近有沒有攝像機。”
“要說開心,其實沒多開心,但又很開心,開心我終於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就可以離開這裡,帶著她一起,可那時剛好暑假,她外婆接她過去住幾天,我們不在一起,那個地方每一個村落和鎮上都相隔很遠,我不知道她具體在哪裡,打聽了好久才有了地址。”
南隱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我等不到她不走,一定要帶她走的,可是去找她的路上遇到山體滑坡,那條路整個被封死了,山裡的力量沒有那麼大,一時半會兒也不能通車,最後我父母便說我們先走,等過段時間再來。”
南隱還是很安靜。
“如果我知道那是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或許我不會選擇回來。”沈灼言說:“我答應了父母,卻沒想到回來的路上遭遇車禍,不管是我還是父母,都受了一定程度的傷,等我醒來痊愈的時候已經是半年後了。”
“爸媽在我昏迷的時候去找過那個洋娃娃了。”沈灼言說:“可她已經走了。”
南隱的心也跟著揪了一塊:“找不到嗎?沒有消息嗎?”
“她的母親瘋了,問也問不出什麼,她的父親更是在這半年的時間內喝酒喝死了。”沈灼言看著南隱,目光灼灼:“我隻知道她被她的親生父母接走了,至於接到哪裡,卻是很久都沒有消息。”
“親生父母?”南隱疑惑開口:“她不是那家的親生女兒嗎?”
“不是。”沈灼言說:“我也是到那個時候才知道,所以說我們同病相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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