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藝晗知道自己和沈灼言已經結婚的事實南隱也並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反正沈灼言是準備要辦婚禮的,到時候估計所有人都會知道,秦藝晗先一步知道也沒什麼。
但秦藝晗的話還是讓南隱回頭看了她一眼,秦藝晗的臉上還是有些懼怕神色的,好像回憶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還是一件比較艱難的事情。
可南隱並沒有對此有任何的不忍或者愧疚,她隻是平靜的看了秦藝晗一眼,繼而邁步離開。
離開空間逼仄的樓梯間,南隱本應該覺得空氣舒暢一些,可或許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並沒有這樣的感受,反而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裡覺得有些發冷,手也有些控製不住的抖。
可她自己不覺得冷,她隻覺得現在的環境有點太吵了,吵的她安靜不下來,隻想要離開,靜一靜。
她應該等司機給自己打電話之後才離開大廳的,雪已經停了,外麵的氣溫也跟著下降了好幾度,沈灼言也沒想到她會在外麵停留這麼長的時間,給她準備的衣服並不是特彆厚實保暖的,但南隱還是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那一刻,迎麵的冷空氣撲麵而來,聞著屬於冬季特彆的冷冽味道,南隱近乎麻木的腦袋也終於稍稍清醒了一些,輕輕舒出一口氣,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秦藝晗有一點是說對了的,她並不是完全不相信秦藝晗說的那些話,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懷疑,她相信秦藝晗說的那些是真的。
南隱也不是個蠢的,對於很多事情她也早有預感,和沈灼言在一起生活了也算不短的時間,尤其還是朝夕相處的情況之下,一個人就算再怎麼擅於遮掩和隱藏,但也總有不經意露出一些什麼的時候,南隱那麼在意沈灼言,又怎麼可能沒有發現這一些。
對於很多事情,南隱都是有感覺的,但她從來沒有讓自己深想,從來沒有讓自己去過度的解讀,她確定沈灼言是真心實意的對自己好,確定沈灼言是一個好人,不會傷害自己,除此之外南隱其實也並不是一定要講究一個原則的人。
她下意識的想要保護沈灼言,不想去那麼想沈灼言。
今天遇見秦藝晗,她說的那些話,等於是將南隱以前不去細想的事情一點點在自己麵前攤開來了,她沒有想的,秦藝晗幫她想了,還給她做了分析,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南隱不覺得意外,甚至有了一種,原來真的是這樣的平靜。
她當然知道沈灼言並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樣良善,尤其是知道他經曆了18年那樣的生活之後,便更確定了,他從那樣的一個環境中變成自己眼前的這樣,不是不能,而是一定經曆了很多很多,也被他美化了很多很多,經營著那麼大的一個公司,如果沒有狠辣的手段,他也不可能被董事會認可,不可能服眾。
沈灼言隻是將好的一麵展示給自己了而已,而並不是沒有了凶狠的那一麵。
秦藝晗對沈灼言有害怕的神色,其實盛放也有,南隱到現在都還記得停電的那天晚上,之後盛放就受了傷,再見的時候他看著沈灼言露出的那種近乎驚慌的神色。
他們兩個太不會遮掩自己的情緒,以至於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南隱麵前露出,這麼多次,要是南隱連這一點都還沒看出來的話,這雙眼睛也就可以不用要了。
她知道沈灼言一定是做了什麼,隻是具體的並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又或許是猜到了,隻是不願意去證實罷了。
其實不止這一點,還有沈灼言時不時看著自己的目光,那偶爾顯露出的占有欲就連南隱自己都會覺得心驚,但南隱其實並不怎麼害怕,這一切都是沈灼言,人都是有多麵的,這每一麵都是沈灼言。
隻要是他,似乎就沒什麼可怕的,更何況由始至終沈灼言都沒有傷害過自己,他的喜歡南隱感受的到,他是真的把自己捧在手心裡的。
南隱微不可聞的歎出一口氣,直到車子在眼前停下來,南隱才收起思緒,隻不過在司機打開車門自己也準備邁步上車的那一瞬間南隱還是有些微愣,她沒想到沈灼言會來,就坐在車裡。
“你怎麼會來?”南隱上了車,笑著問他,眼裡都是驚喜。
沈灼言看著她笑:“怎麼?好像不是很想我來接你?”
“怎麼會?”南隱的心跳其實有點快,她不知道那麼擅於發現自己異樣的沈灼言有沒有察覺到自己這一刻的情緒有點不對,雖然在見到沈灼言的那一刻她已經儘可能的在調整變得和從前一樣了,但因為對方是沈灼言,所以南隱還是有些沒把握。
“我剛才還在想你會不會親自來。”南隱說:“不過看到司機不是你的時候我以為你不會來了,所以比較驚喜。”
沈灼言沒有立刻說話,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幾秒,就在南隱開口準備問他為什麼這麼看著自己的時候,沈灼言卻先一步開了口,問她:
“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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