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皇莊,滿地種植的都是土豆。
幾個曾經跟著韓度到過美洲的水師士卒,被派遣過來指導皇莊的人種植紅薯土豆。開始非常的順利,可是等到現在土豆可以收獲了,卻出現了問題。
士卒什長不止一次的告訴過這裡的總管太監,土豆可以收了。
可是不知道這裡的太監總管是怎麼回事,每次都拿各種理由搪塞什長。什麼朱芋如此神奇,不得不慎重啦;什麼禾苗還如此鬱鬱蔥蔥,哪裡像是成熟了樣子到了後來,甚至毫不掩飾了,直接攤牌和什長說道:“沒有皇上的旨意,誰也不能開挖。”
接連稟報了數次都是這些回答,什長沒有辦法,隻能夠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糧食收割非同小可,深知皇帝秉性老太監沒有隨意的派人來問話,而是親自趕來。
皇莊就在京城郊外,老太監來的時候並沒有提起通知管事,直接進去之後,就看到這裡的總管太監正獨自一人悠閒的坐在桌子麵前喝著小酒。
眼睛微閉,嘴角抿起,享受無比。
一行人跟著走進房間,見最前麵的老太監一擺拂塵沒有說話,其他人連一絲一毫的動靜都不敢弄出來。
就連皇莊的人想要提醒太監總管,都有心無力。
太監總管享受足了之後,慢慢的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老太監的一張老臉懟在他麵前。
“啊”
太監總管應激反應太過激烈,禁不住一個激靈,兩腿一蹬整個人帶著椅子朝後倒下,劈裡啪啦的一頓嘈雜之聲傳出。
等抬頭看清楚真的是老太監之後,連忙連滾帶爬的爬到老太監麵前。
“不知道老祖宗來此,小的迎接來遲,還請老祖宗贖罪。”
老太監冷著臉看向管事,“你就是這裡的管事”
“回老祖宗,正是小的。”
“那咱家問你,這莊子裡的朱芋,為何到現在都還沒有收割”老太監厲聲問道。
管事聞言,頓時支支吾吾起來,“這,這......”
忽然看到什長正好趕來,便頓時趾高氣昂的指著他,罵道:“你是乾什麼吃的把朱芋收了沒有”
什長是聽聞有人來了才過來的,但是他並不清楚來的是什麼人,也不認識老太監。對於宦官的服飾級彆更加不懂,因此他也沒有向老太監問候,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便朝著管事回道:“公公,在下不止一次的告訴公公,該組織人手挖朱芋了,可是公公卻不聽啊。”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什麼時候告訴過咱家,不收割朱芋了”管事太監心裡暴跳如雷,要不是老祖宗在這裡,他恨不得跳起來打爆這個兵痞子的腦袋。
什長無視了管事太監背對著瘋狂遞來的眼色,立刻反駁道:“從半月前開始,在下就不止一次的提醒過管事該收糧了,可是管事以這種理由推脫,說沒有皇上的旨意,誰也不能收糧。”
“你,你胡說......”管事太監對這泥土的恨意,頓時高漲到無以加複。
沒有等管事太監再放狠話,老太監轉頭看向什長,臉帶微笑問道:“你是水師派過來,專門負責教導他們種糧食的”
什長不知道老太監的身份,愣了一下。
旁邊的人就要站出來給他解釋,卻被老太監暗暗揮手給擋了回去。
什長低頭抱拳拜道:“回這位公公,在下正是從水師來的。等這次糧食收了之後,在下就要回水師去了。”
老太監笑嗬嗬的微微頷首,問道:“這麼說你是韓度的兵,和他一起去過大海對麵”
什長也是跟著韓度舍生忘死的人,可是這短時間在管事太監麵前卻受了不少的窩囊氣。心裡早就憋屈不已,現在被問起來,眼眶頓時微微發紅。
強忍著,沉聲道:“當然,要不然在下也不會什麼種植朱芋,更甚不會被派到這裡來。”
老太監見什長語氣當中帶著不滿,淡淡的掃了管事太監一眼,哪裡會不知道是怎麼會是隻是現在不是和管事太監算賬的時候,老太監也就不多說什麼。
“敢深入大海的,都是將生死置之度外漢子,好樣的!”
“公公過獎了。”什長也拿捏不準眼前人的身份,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