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一下子變得空曠,也不是沒有人注意到書院的變化。以往的朗朗讀書人突然沒有了,這讓住在書院旁邊的人非常的不適應。
要知道以前他們可都是一邊聽著讀書聲一邊悠閒的喝茶的,現在突然之間沒有了讀書聲。這茶雖然還是以往的茶葉,但是喝起來卻總感覺少了一點什麼。
有人按奈不住心裡的焦躁,起身前往書院門口問問今日這讀書聲怎麼沒有了,難道學子們都不讀書了嗎
得到的回答是,書院休沐了,學子都離開書院到處遊玩去了。
聽到這個答複,人們也不作它想,反正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出去玩了早晚都會回來,來人滿臉笑容的背著雙手踱步回去坐下,再次美滋滋的喝起茶來。
還彆說,經過剛才這麼一問,現在茶水的香味兒又回來了,怎麼喝怎麼舒坦。
書院的學子雖然已經回到家鄉,但是他們帶來的改變傳到京城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相反,六部有些官員也在齊泰和張紞兩人的串聯下,開始鼓動起來。
......
早朝。
王鉞“有事起奏”的聲音剛剛落下,齊泰就急不可耐的站了出來,躬身拜道:“皇上,臣有事啟奏。”
朱標眉頭一挑,看著齊泰滿麵紅光的樣子,雙目精光暴現,心裡陡然冒出一個不妙的感覺。低頭沉吟不語,朱標不想讓齊泰上奏。
可是齊泰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見皇上沒有說話,他頓時急切的再次拜道:“皇上,臣有本奏。”
見齊泰執意如此,朱標隻好暗暗歎息了一聲,說道:“準奏!”
“皇上,臣聽聞有萬民上書說飽受賦稅改製之苦。時隔這麼多日,皇上為何遲遲不拿戶部試問”
果然,齊泰一出手就直指韓度。
朱標眼簾一垂,頓時沉下臉色來,說道:“此事朕正在通過多方查證,怎麼齊大人是嫌朕查的慢了”
朱標眼神冰冷的看著齊泰,你今天但凡敢說出一個是來,朕都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敢教朕做事,你有幾個腦袋長在脖子上
齊泰卻沒有直接頂撞皇帝,施施然的從袖袍裡麵拿出一本奏折出來,捧在手上,躬身拜道:“臣收到各府縣的公文,派人查探之後發現此事證據確鑿,請皇上禦覽!”
皇上不是說還在查證嗎不用查證了,臣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早就為皇上查證清楚了。這是臣的分內之事,不用太感謝臣。
朱標冷眼看了齊泰一眼,若是他知道齊泰心裡想的什麼的話。朱標肯定會像韓度罵人那樣,直接說:“朕感謝你大爺!”
可是在這朝堂之上,既然齊泰把他所謂的證據都拿出來了,那朱標也不好不聞不問。
沉吟一番,朱標隻好不甘不願的說道:“呈上來!”
王鉞連忙走下丹陛,伸手拿過齊泰的奏本,臨轉身的時候還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齊泰的眼睛裡麵根本就沒有王鉞這些的奴婢存在,自然沒有看到他眼睛裡麵的深意。
朱標拿起奏本,打開粗略的掃了一遍。頓時將奏本合上,麵前齊泰張紞等臣子注視的目光,不得不說道:“韓度,更改稅製是你們戶部施行的,現在有百姓反對,你覺得該怎麼辦”
“皇上。”韓度站了出來,站到齊泰的前麵,“新政施行,百姓有所不理解,臣以為是情有可原的。百姓不知道新的稅製對他們的好處,以至於曲解了稅製,臣以為這也是可以向百姓解釋清楚的。隻要和百姓解釋清楚,百姓自然會支持更改稅製。”
朱標聞言,連連點頭,正要開口將此事揭過去。
卻沒有想到,齊泰在這個時候陡然和韓度針鋒相對上。
“鎮海侯,你所謂的稅製簡直就是在倒行逆施違背祖製,現在不趁著還沒有禍害到百姓,及時收手還有挽救的餘地。難道你真的要等等天下百姓的怨憤洶洶如潮的時候,你才能醒悟嗎若是真到了那時候,一切都悔之晚矣!”
韓度冷冷的看著齊泰,忽然笑道:“這稅製都還未施行,你就說它禍害百姓,未免也太過武斷了吧還是說,你比我更懂銀錢我有善財童子的名聲,你有什麼”
齊泰被韓度氣的兩眼圓睜,鼻孔裡冒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