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回到家裡,來到自己的書房坐下。桌子上麵隻點著一盞孤燈,微弱的火光連靠著牆壁的書架都不能夠照亮。
韓度就在如此昏暗的桌子前麵坐著,一言不發。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度好似察覺到自己麵前站了一個人。目光看去,試探著問了一聲,“安慶”
麵前的人動了,緩緩上前兩步,火光照耀在對方的臉上,果然是安慶。
韓度頓時不解的問道:“你來怎麼不叫我一聲,你這都來了多久了快來坐下。”
安慶順著韓度的手,做到了他旁邊。微微搖頭說道:“我看你好似滿腹心事,不忍心打擾你。”
被安慶一口點破,韓度頓時尷尬的笑了笑。隨後說道:“那你也不該就站著啊,腿疼不疼”
“不疼。”安慶連忙搖頭,“啊,嘶......有點”
原本安慶不想讓韓度擔心,還想著糊弄過去,沒有想到韓度竟然直接輕輕的在她小腿上摸了一把。
韓度頓時放輕鬆動作,慢慢的給安慶揉捏起來。一邊揉捏,一邊埋怨道:“知道自己不能久站,還一聲不吭的站這麼久,活該你受這份罪。”
安慶沒有在乎韓度的話,反而兩眼盯著他問道:“夫君是有什麼心事嗎”
韓度見瞞不過,隻好笑了一下說道:“算不上什麼心事,隻是有小人和自己作祟罷了。”
“小人夫君說的是兵部尚書齊泰麼”安慶微微一笑。
韓度點點頭。
安慶可不是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韓度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她束縛在家裡麵,反而還鼓勵她有空閒的時候,儘量出門走走。就算是不買東西,隻是逛逛街也好。隻要身邊帶著護衛,也不會遭遇到什麼麻煩。
因此,對於朝堂之上的事情,雖然安慶沒有刻意打聽,但她還是能夠從市井之中聽聞一二。
安慶好奇的看著韓度,隨後問道:“夫君向來都是足智多謀,一個齊泰應該不至於讓夫君如此煩惱才是。”
韓度轉頭看向安慶,頓時笑了起來,說道:“還是你了解我,若僅僅是齊泰,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那是為何”安慶起身,站到韓度伸手,伸手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揉按起來。
韓度一邊享受著安慶手指上的溫涼,忽然一聲歎息:“皇上果然是皇上,不愧被是父皇悉心教導多年。”
安慶聞言,手指不由得一頓,隨後有繼續揉按起來,細聲問道:“怎麼,夫君的憂慮和皇上有關”
韓度一邊享受著,一邊將自己今天和朱標的談話以及自己的猜測都說給安慶聽。
安慶聽了,頓時有些不滿,說道:“皇上怎麼這樣這些年你幫了他多少,就連他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他找出這樣一個人來和你平衡,這不是猜忌你嗎”
韓度輕聲嗬嗬笑了幾聲,閉目享受著說道:“也算不上猜忌吧......”
韓度一聲長歎,說實話他心裡現在都沒有把握,究竟朱標是如何想的。但是不管朱標如何想都無所謂,反正自己也沒有想過要對他不利。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就算是有朝一日朱標連事都不讓自己做了,那也正好,可以在家裡好好的陪陪安慶。
韓度感覺到自己的頭疼消失,回頭看向安慶。
安慶手上沒停,奇怪的看了韓度一眼,輕聲問道:“怎麼了”
隻見她雙眼在燭光的照耀下異常的明亮。果然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
韓度頓時笑了起來,抓住安慶的手,阻止了她繼續揉按。笑吟吟的說道:“沒怎麼,來,咱們安寢吧......”
安慶羞惱的在韓度胸口錘了一下,低著頭任由韓度將她扶到房裡去。
......
戶部現在所有人都忙碌的連軸轉,既然皇上下旨讓戶部施行新的稅製,那麼大明一京十四省各付各縣,都要設置裡課稅司。這可是一項大工程,不是三兩日可以完成的。
唯有韓度,即便是來到戶部,也是坐在公檞房裡,悠閒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