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除了做官什麼都不會的人。甚至還需要彆人伺候才能夠活下去,沒有人伺候就隻能活活餓死的廢物,他們會不會為將來考慮”韓度笑著說道。
王元吉看了先生一眼......肯定會啊,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些人隻是沒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又不能代表他們就傻,他們當然會為了將來考慮。
甚至,他們為將來考慮的,比王元吉自己都要多。
韓度淡淡一笑,說道:“現在你知道了吧,為何國子監出身的官員會這麼熱衷貪墨了”
“因為他們沒有銀子,他們就沒有安全感,總是在想著將來會沒有了著落。既然他們想要銀子,可是他們又沒有賺到銀子的本事,那麼他們除了貪墨,還能夠乾什麼”
“而貪墨就像是男女之禁一樣,一旦嘗試過一次,**之水便會滔滔不絕,直到衝毀他們所有的理智,促使他們變得越來越貪婪。”
停頓了一下,韓度朝王元吉一指,說道:“你若是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去問問那些貪墨的官員。他們被抓的時候,是不是全部都從一點點小的貪墨開始的。甚至他們還會痛哭流涕地懺悔,後悔當初他們不該貪那麼一點小便宜。”
王元吉一愣,先生這話說得......和他見到的那些貪墨官員簡直一模一樣......甚至王元吉腦海裡都有畫麵感了。
“不要同情他們!更加不要信他們悔不當初的屁話!”韓度語氣一轉,咬牙切齒地喝道:“這些廢物,就算是當初他們沒有收李氏的錢財,也會收孫氏的錢財,隻要他們貪婪之心一起,就絕對會忍不住伸手的。”
“彆看他們都是從小貪開始,那根本就不是他們的本性。那是因為他們一開始,膽子還沒有那麼大而已。而他們後來肆意妄為的大筆大筆的貪墨,那才是他們本來的樣子。”
“學生明白了。”王元吉微微一歎。
說實話,他看到那些貪墨官員痛哭流涕懺悔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過一些不忍。可是大明貪墨六十兩就剝皮萱草,現在雖然沒有剝皮萱草了,但是這些人還是難逃一死。
不僅貪官汙吏要死,他們的家產還會被追繳充公。
“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王元吉覺得,隻要這些官員沒有謀生的手段,那麼他們就肯定會為了將來而謀劃,一謀劃除了貪墨還真就沒有彆的辦法。
難道,貪墨就這樣永遠都禁絕不了了
忽然,王元吉想到了一點,連忙說道:“既然他們沒有謀生的手段,那咱們教他們謀生手段。這樣一來,他們也就不必為將來擔心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去貪墨,豈不是兩全其美”
“哈哈哈......”韓度聽了,大笑著搖頭。
王元吉還是太天真......
歎了口氣,韓度說道:“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
“還請先生賜教。”王元吉拱手問道。
“既然你想要聽,那我就和你說說。”韓度笑著歎了口氣,說道:“首先,去國子監的人,本來就是考不上書院,衝著做官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