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明翊:“這村子人多勢眾,憑你我……”
白薇順口就說,“我知道要智取,不用你這工具人提醒。”
工具人?展明翊見那倔強的身影勇往直前,又看了看自己的身軀。他不像扳手,也不像鉗子,怎麼就成了工具人?
明明是弱不禁風,還怕蛇,像個淑女,竟然叫自己的救命恩人是工具人?真沒禮貌的丫頭!
他卻又忽然想起,人販子說她的父母是軍醫,在泥石流中都犧牲了。軍人將身心交付國家,大都無暇顧及家庭和子女。
他的父親也是軍人,因此深有體悟。
這丫頭是因為自幼缺少疼愛,如今又徹底沒了父母,脾氣才這樣吧。
換做彆的女孩,怕是早就無助惶恐的崩潰,她的眼神卻是冷的,疏離警惕。
展明翊割了降落傘的繩索,將人販子和買主死死捆在樹乾上,憑借敏銳的聽力,精準捕捉著不遠處的樹林中“清清”的蹤跡。
“清清,你不要走遠,清清……”
白薇拿著一根用石頭打磨好的手臂粗的木棍,打了個旋,打算用作武器,見展明翊一臉急迫緊張地找過來,忙迎上他。
“我觀察好了,他們現在都去了大隊乾農活,那裡麵年輕女孩不多,顯然是都被鎖在家裡,我們可以火攻,等他們去救火,我們把女孩們帶走。”
展明翊卻是怕她在林子裡瞎溜達走丟,沒想到她竟然一直沒閒著,還想到這麼個蹩腳的法子。
“可行,不過我們帶著女孩們翻山越嶺走不快,她們還有的可能受了重傷,還有可能和你一樣被喂了藥走不了。我們需要人幫忙,需要交通工具。那些山民買賣女孩已久,窮凶極惡,當地的部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是管不了就是不敢管。”
白薇抬起細白的手,指向山腳下堆放農作物的大院子,“你看,那是什麼?”
展明翊注意到了她手腕上被繩索勒的淤痕已經發紫,而後看向她的指尖,忍不住欽佩這丫頭的觀察力。
“拖拉機?那車鬥的確夠大,不過動靜也大。”
白薇知道他身為軍人考慮周全,更怕惹了軍民衝突不好收場。
“彆怕,你負責救人,我負責開拖拉機,保管它跑得足夠快。”
拍年代劇的時候,她學會了開拖拉機,駕駛技術沒問題。這片山路的彎彎繞繞她也觀察仔細了,二裡地外的那座橋也足夠寬敞。
展明翊對她的話半信半疑,卻從來沒有人對他這立過一等功的航空兵安慰說“彆怕“。
“清清,我們得先弄清楚,這村子裡多少女孩是被拐來的,弄清她們的具體位置,還要與她們商量離開的事兒,有的可能有了孩子走不了,拖延起來,就會耽誤救其他姑娘。”
白薇忍不住欽佩他這周密理智的頭腦。
“展明翊,我沒和你開玩笑,救晚了真的會死人的!我們可以先救沒孩子的。我們逃出去了,再想法子救那些懷孕的和有孩子的。那個買主和人販子肯定知道哪家買的女孩沒懷孕,你審一審。”
展明翊見她並不衝動,忽然鬆一口氣。這丫頭雖然脾氣不好,倒並非一意孤行,而且她冰雪聰明,熱心助人。
白薇避開他太過明亮的眼睛,“有紙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