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明翊卻不甘心這樣放手。
“她一直在保護我，自己吃一半餅乾留給我一半，半夜她守夜，讓我安睡，我在生死關頭，她單槍匹馬冒死來救，我半夜執行任務回來，她親手給我燉湯，怕我吃不好飯，淩晨四點她就把飯菜給我備好……她還把功勞都推給我們隊，這是沒感覺嗎？”
展祥盛震驚，完全沒想到，自家兒子並不是榆木疙瘩。他是懂相濡以沫的，而且對人家小姑娘的含蓄隱忍、口是心非、儘心儘力一清二楚。
倒是白薇，對這些事隻字未提，還生怕有誤會，特意澄清謠言，劃清界限。
展祥盛活了半輩子，怎會不明白這一番話裡是怎樣的同生共死和驚心動魄。
“明翊，或許，她太清楚你們之間身份懸殊吧。那麼一位智勇雙全的姑娘，她最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不該奢望什麼，她很怕自己耽誤你的前途。”
展明翊見他還是不給地址，負氣轉身就要走。
展祥盛忍不住擔心他帶著火氣開飛機，“等你演習結束我給你地址，你務必專注謹慎，彆給我丟臉！”
展明翊這才心情好了些，卻剛回營帳，通訊員就喊，“展隊，老爺子的電話。”
展明翊沉了沉氣，忙去接電話。
“爺爺，您怎麼打到這兒來了？”
“大概是因為我隨時會死，我這些老部下都在乎我的身體成全我想念孫子的急迫。再說，我隻是嘮家常，又不給你們暴露什麼。”
“我也想您和奶奶啊！”展明翊紅了眼眶，“爺爺，您可不知道，我爸和我二叔把我喜歡的姑娘弄丟了，他們一起欺負我！”
“就是你推薦你爸媽收養的那位——對你有救命之恩的清清姑娘吧？”
“嗯，是清清。”
“洛瑾還發了一頓火呢。聽說人家姑娘婉拒了咱們家，選了她父母的戰友家，這才消停了。”
提起這事兒，展明翊就失落，卻前所未有的厭惡洛瑾這樣糾纏。
“拜托您老把大門關嚴實，不要讓洛家人進門。”
老爺子又道：“你姑姑和姑父要來家裡，說是要安置你的弟弟妹妹工作，你姑父升了軍醫院的院長，你姑姑要出國學習，忙得顧不上孩子，這事兒讓你爸媽和你二叔二嬸多費心。”
展明翊哭笑不得，“我姑什麼時候給我添了個妹妹？她都四十多了，身體能扛得住嗎？”
老爺子也沒聽說過自己女兒有孕的事兒，天遙地遠的蘭市，也是他老人家從沒有去過的。不過，既然外孫女已經有了，他自然是高興的。
“你演習完了，也回來一趟，正好，趕上中秋節，我們吃個團圓飯。”
展明翊應著，卻聽到那邊洛瑾搶了電話過去，就嗔怨的說，“翊哥哥，我聽你部隊上的人說，你對一個叫清清的鄉下姑娘又摟又親，到底是真的假的呀……”
展明翊繃著臉直接說：“當然是真的！”
“不可能，翊哥哥，你可千萬不要被那些狐媚子勾引了，那些農村女孩心思重，就愛攀高枝脫貧……”
“住口！農村女孩簡單淳樸，善良體貼，可比你明事理。你我非親非故，以後請不要再往我領導和部隊這邊打電話，你這樣不隻是毀了你自己的清譽，也給我和我的部隊造成極大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