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珍驚得半晌不敢喘氣兒,就怕驚叫出聲惹得病人亂動,於是匆忙捂著嘴,屏住呼吸,給自己壓驚。
沒一會兒,那佝僂著脊背的一米八幾的男人,就神奇地恢複了原本的身高。
他甚至意猶未儘地晃了晃脖頸,仿佛整個人還在長高一樣,頃刻間偉岸如山,挺拔如勁鬆。
男人歡喜地轉頭就要道謝,卻冷不丁地見白薇拎著那半臂長的一根針微笑,絕美的一張笑臉惹得他失神,那半臂長的針,卻讓他驚駭大叫了一聲。
就這樣一根針,從肩膀戳進去,都能戳到他腸胃了吧……太嚇人了。
他恐慌地腳下禁不住跌了一下,一個槍林彈雨都不怕的人,差點被那根獨特的針嚇暈過去。
李領導本來著急回部隊,見男人身板筆挺地倉惶跑出來,有些不可置信。
“文通達,你這怎麼突然能站直了?”
“我也不明白,針……灸了一下就好了。”
“這麼簡單?之前醫務室不是要給你打釘子還是板子的嗎?你怕上不了飛機,執意不肯手術,把你調到地勤部,你還大吵大鬨……”
文通達實在不好說治療過程。
他想起那根半臂長的針,還是驚魂不定,兩腿發軟。
尤其,白薇把他整個人仔仔細細摸了一遍,吃儘了他的豆腐。
此刻想來,他這才明白,人家姑娘並不是故意吃他豆腐,而是摸骨檢查,不過是摸得仔細了點……而已。
李領導不可置信,繞著他轉了一圈,嘖嘖稱奇。
“有什麼不適感嗎?你真不是刻意挺著的?!”
“首長,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很清楚。就是感覺刺麻刺麻的,這會兒感覺渾身通暢。”
文通達忙把藥方拿出來,“她說按這個藥方喝一周的藥,堅持鍛煉,再回來複查一下。”
李領導看了看藥方,奇怪,這明明都是他認識的字,卻好像又不太認識。
他忙進去廚房,正見白薇拿著一根針把一個士兵的胳膊刺穿了,而且那根針上下戳了幾下,撚了幾下,整根針在骨肉間那麼自在活動,越看越叫人毛骨悚然。
蘇畫珍在那囧皺著眉,捂著自己的胳膊,仿佛自己的胳膊都被刺穿了。
李領導看著那針,也覺得自己的胳膊也不太好受。
那被刺穿胳膊的人卻說,“不疼了,咦?感覺一下通暢了,這是怎麼回事?”
“通則不痛。”白薇言簡意賅,又給他寫了方子,“這個要一天三次,堅持一個周,一周以後再過來複查。”
白薇這就要喊下一位。
李領導忙搶著坐在椅子上,老老實實把手腕搭在脈枕上。
“薇薇,也快給我看看。”
礙於後麵還有好幾位等著排隊,白薇也沒再和他寒暄,凝神給他探了探脈。
“乾爹,您濕寒挺嚴重呀,您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渾身哪兒哪兒都不太好,尤其尾骨走路不舒服,總是感覺一條腿長,一條腿短……我去醫務室看,他們說得從尾骨上打個釘子,我這麼大年紀可受不了那種罪。”
白薇把他扶起來,直接讓他脫衣服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