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完田壟培，個個人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
李二麻子抗著鐵鍁，和王會明並肩走出秋耕的田地。幾隻麻雀在河套楊樹上飛來飛去，好像尋找田留下殘餘糧食粒。
紅彤彤的陽光撒落在每個人的臉上，通過夕陽的照射顯身體格外建康，這老農民的建康本色。
張王莊呈現出霧蒙蒙的樣子，清溪地看到放學的孩子，背著書包在村頭的場院空地上玩耍著。你追我趕的戲鬨著，顯出孩子們童年的活潑和可愛。
“會明！你每天晚上回家去水井打水嗎？”李二麻子用肯定的眼神看著王會明：“你五十多歲的人了，黑乎乎井口，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會明哥！我年青，以後你家的吃水我承包了。你承全了我的幸福，讓我有了家。我是全村人眼裡最不起眼的人，是你讓感到人間的真愛，我要回報你。”
王會明沉默著，伸手攔過李二麻子的肩。上上下下拍著，仰望著空中飛過幾隻候鳥南飛著。
人們都你爭我趕地忙著向村子的土路上邁著腳步，有的在掛著家裡的老人和孩子。有是掛著去和彆人幽會，和掛著回家吃飯打牌。
“二輝啊！建個家庭不容易。”王會明扛著鐵鍁和拿著米尺：“你這門婚事，我為什麼拉上我小舅子。我知道桂花嫂事多，彆人拿不住她，隻有我小舅子的話才聽。”
“會明哥！桂花也有虎的。”李二麻子走出田地，上了旁邊的土路：“我看到桂花給供銷主任講理時，我心裡想，我這娘們夠虎的。”
王利走出田間地頭，他推起地頭上放著的自行車：“會明！我先走了。你和二輝嘮嗑吧！”
“好！隊長！”王會明望著王利達一邁腿垮上了自行車，扭頭看著李二麻子：“利達怎麼樣？他是生產隊長，高人一等！騎著自行車，彆人都步行，吃飽肚子就是快樂的事。”
焦海燕拉著肖麗紅，她們女人比男人走路快，都掛著家裡的雞狗、孩子、收拾家裡，這是結婚女人放工的想法。
王文財步行著走在路上，他扭回頭看了一眼王會明，嘴裡叼著煙，把煙氣吐來：“會明！你也剛放工啊！”
“文財叔！你怎麼不騎自行車呢？”王會明看著幾個騎自行車的人：“不騎了。讓兒子騎自行車了。兒子騎自行車，好找個媳婦。我騎自行車不漲成色了。我感到跑著鍛煉身體。”
土馬路上，人靠著人，男男女女幾百口人順著土路，向張王莊村口叉口上擁擠著。
在村的北麵是莊稼地，村口處座落著一台高壓線變壓站，變壓裡的機器嗡嗡地響著工作著。
李二麻子指著高壓線下的變壓器：“這麼個小玩意讓高壓變低壓，我們村有變壓器怎麼不按電呢？人家彆的村按上了。”
離變壓器不遠處，幾台電機帶動著電磨，嗡嗡地做響。
“好啦！二輝，你回家吧？”王會明扛著鐵鍁向自己家住的小胡走去。
李二麻子打開柵欄門的鎖，把柵欄門抬開，走進院裡，在廚房裡拿出兩隻水桶和一根挑水扁擔，挑著兩個水桶出了家門。
來到村裡吃水的井口旁，李二麻子睜大兩隻眼睛看著黑乎乎的深井口內，真是看不見底的黑乎乎，在月亮奶奶的照射下，勉強才能看到魚波紋的亮光。
王會明挑著兩隻水桶，一瘸一拐地來到水井旁，他手裡還拿著一根繩子。
“是會明哥！”李二麻子在水井旁看著：“晚上怎麼把水桶打滿呢？”
王會明把係著繩子的水桶，水桶和繩子一起放入井底水麵上，他蹲在水井沿上，右手拿著繩子往水井口一方猛的斜拉去，下麵水桶猛的水桶口向斜拽的方向傾倒，借著水桶的慣性把水桶灌上水，他隨後站在井口，上下顛了顛水桶，利用水桶裡重力灌滿水。
“會明哥！我看不見。”李二麻子接過王會明手裡的水桶繩：“會明哥！這事就交給我吧！我給你又學了一項學問。原來繩子扁擔更好用。”
“我的好兄弟！不見看不見嗎？”王會明指著水井口：“這麼深的水井，水桶脫了扁擔鉤，灌滿水的水桶就沉到水井底了。到水井底部還得有八九米深。你下水井，還是我下水井，綁上繩子隨便些，一下灌不水桶，那麼咱就來兩下和三下，繩子拴在水桶上有跑嗎？”
李二麻子拉上水桶，把水桶裡的水倒入井沿的空水桶裡。李二麻子蹲下身子，把水桶和繩子放入水井裡，他也學王會明的樣子，猛的往一方猛拽，水桶灌滿了，他站起身子，兩手使著勁把水桶提出井口。倒入自己的水桶裡，就這樣反複著把四桶水都打滿。
王會明一手拿繩子，一肩挑著兩桶水。
李二麻子隨後挑著兩桶水，跟在王會明的身後：“會明哥！我以後給你家挑水吃。看你挑水這麼不容易，離水井又這麼遠。”
“我走習慣了。”王會明挑著兩桶水，水桶在扁擔的兩頭上下顫動著：“等社會主義社會科學發展，吃上自來水，我就不用挑水了。”
進入小巷口，幾條討厭的看家狗圍著李二麻子身邊轉著，它們張著嘴汪汪地叫著，還有幾條狗在黑乎乎夜光裡聞著李二麻子的屁股。
“二輝啊！你到我前麵去。”王會明停住腳步，他跟在李二麻子的後麵：“小狗！去一邊！”
這些狗兒聽聲音和聞氣味，如果聲音不對和氣味不對，它們一個狗叫，帶著整個小巷子的看家狗叫。
焦海燕紮著圍裙在刷鍋，她剛剛在大鍋裡炒了半棵白菜。她一抬頭看見了李二麻子：“二輝！我隻是說說而已。正好多還沒有放餅子，剛炒了棵白菜。我再燒點湯和騰一下餅子。今晚上就在這兒吃吧！”
李二麻子把水桶裡水倒進廚房門口的水缸裡。他擔著空桶：“會明哥！海燕姐！家裡還開著門，家裡沒人，時間長了，萬一有人把我廚房盆碗等東西拿去，往哪裡找去。不值錢，丟臉麵。”
“那好！你回去吧！”焦海燕端著一碗白菜放入李二麻子的水桶裡：“到家！燒點湯就吃了。不留你了。”
“你看這個。”李二麻子擔著水桶走出了焦海燕的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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