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海燕和王會明收拾屋子，把房間的盆子和碗子等東西，都拿到院裡。
王秀芹，王桂珍、王玉紅、王玉林在四個孩子幫著焦海燕拿東西。
“媽！”王玉林拿著被子：“被子也拿出來嗎？”王玉林是師範大學的學生，他很尊重母親焦海燕。
“拿呀！過年啦！乾淨淨的！”焦海燕指著院內的玉米杆上：“先把被子放到玉米杆上，等你爹掃完房子再拿進去。”
“熊孩子！念書念啥了。”王會明一瘸一拐往院子裡拿茶壺茶碗：“乾淨了，會有好運氣。財運和學業運都會飛來，我和你媽盼著你們都能考上大學，實在考上就跟我種地。”
“爹！我不是念書的料。”王玉紅望著王玉林：“我沒有我哥腦子好使。”
王成最淘氣，他借機會開始向溜走。他手裡拿著木製飛鑼軒，在木鑼軒底部有個滾珠，拿著鞭子抽上去，在地上和水坑厚冰上飛速地轉著。
王強在大門口露了一下頭，伸出舌頭，舉起抽鑼軒轉的鞭子。
王成舉起手：“好的！媽！我去池塘冰抽鑼軒轉了。”
焦海燕扭臉看了一眼王成：“記住！彆把鞋濕了，濕了鞋沒得換。”
王玉紅一把奪過王成手裡的鑼軒轉鞭子：“乖乖地給我待在家裡。小心我揍你。”
“玉紅！大過年的，你惹他哭乾什麼？”焦海燕在二兒子王玉紅手裡奪過鞭子，扔到王成麵前：“冰薄地方彆去啊！”
王成撿起地上的鞭子向大門口的王強跑去。
“玉林！你有替下來的褲子和褂子嗎？”焦海燕抬頭看著進房內搬被子的王玉林：“給你小弟毀成褲子和褂子過年穿，讓你桂花姨用縫紉機跑上邊，改成合身的衣服。”
孩子多沒有地方住，老大和老二在東麵一間土房裡住，兩個女兒在正房裡間房裡住，有時候在廚房的土炕上住。王成和王會明夫妻住一起。
“有的！媽，我等會拿給你。”王玉林必定是大學生，理解父母的生活辛苦：“媽！我有點獎學補貼金了。以後我畢了業，參加工作了，我一定好好孝順你。”
王會明戴著草帽，身上披著蓑衣，拿著掃院子的掃帚進房內。在房內牆壁上掃著灰塵，土製房裡都有灰塵。
王玉林走到門口：“爹！給我掃吧！我長大了。”他站在房門口看著王會明打掃房間。
王玉紅坐在院內，側在玉杆上的被子聽著收音裡長篇連播小說《三國演義》單田芳的聲音那麼響亮。
王秀芹和王桂珍拿著毛巾在擦著茶壺和茶碗上的灰塵。
“秀芹！桂珍！”焦海燕坐在八仙桌的椅子上：“明天二十二，你們倆個幫你桂花姨乾點活，咱家和她互相幫著，把活乾了。”
“媽！二輝能打魚。”王玉聽小說，點著頭：“看來！今年過年不用買魚了，讓二輝叔多打些魚。”
“你這孩子！張嘴魚就往嘴裡跑嗎？”焦海燕用擀麵杖敲著桌子：“打魚得砸開薄冰，或者到流水的河套去打魚，穿著皮褲和穿著水鞋凍的腳站都站不穩的。手腳都是涼的。”
焦桂花走進大門，她睜眼睛：“海燕姐！你這是乾啥呢？打掃房子呢？一進院亂騰騰的，像是搬家樣子。”
“桂花！你來的正好！”焦海燕拉著焦桂花的手坐椅子上：“桂花！我正好去找你呢？玉林！你桂花姨來了，把你替下來褲子和褂子拿出來，給你桂花姨。讓你桂花姨給王成做身衣裳。”
王玉林在房內走出來，他頭戴帽子，身上搭著一塊頭巾：“桂花姨來了。這回桂花姨離我們近了。”
“這孩子越長越私文了。”焦桂花?著王玉林的個頭：“學校是能鍛煉人，個頭比你爸媽高出許多。兩年沒見你，個頭長是不矮。”
王玉林走進單間房內，拿出一條舊中山裝褂子和褲子：“桂花姨！我放到桌子上，我幫我爹掃掃房子。”他拿著綁著地掃帚的木杆子進了房內。
“海燕姐！你把孩子拉大了。就剩下那個小崽了。”焦桂花拿著王玉林的舊衣服：“我看！我把這褲子全拆了，比著王成的褲子重新下料，褂子也得拆了。我兩個小時就能搞定。”
“桂花姨！”王桂珍擦著廚房盆子，手裡拿擦盆子的毛巾：“姨！我給幫忙蒸饅頭去。”
“桂珍會珍饅頭。”焦桂花指著王玉紅、王秀芹、王桂珍，房內掃房子的孩子：“長成大人了，就多幫你爹媽多乾些活。”
王成在池塘冰上抽著冰鑼軒，啪嗒的鞭子繩子抽在冰鑼軒上，鑼軒在冰上轉著。
王強解開棉襖扣子，前額出著汗，鼻涕流在嘴邊，伸手把鼻涕擦在棉襖袖子上，接著抽冰鑼軒。
王愛玲來到池塘邊：“王強！你給上來嗎？不上來就彆吃飯了。”她扭頭看著在小巷子走出來的焦桂花。
“王成！王成過來！”焦桂花向池塘冰上抽冰鑼軒的王成喊著：“姨給你做新衣服。”
王成撿起冰上的冰鑼軒，走到焦桂花麵前，手裡拿著冰鑼軒和抽冰鑼軒的鞭子。
焦桂花在地上撿起土塊，拿著皮尺在王成腰上量著，又量了腿的長度和褲腿、褲腳的長度。
王成笑著看向王強：“王強！彆走了。咱倆再到冰上玩會。”
焦桂花抓著王成扭過身子，量著後背和雙肩，又量著脖子和前身長度：“老巴實的！你一動，老姨就量不準了。”
“王成！你回家吧！”王愛玲拉著王強：“吃飽中飯再玩。看看你們這些孩子，把棉襖袖子攃鼻涕擦的油亮。”
“好的！王強記著到我家找我。”王成拿著冰鑼軒：“要不！咱們一起來打尜尜的。”
“那尜尜可不行。”焦桂花量完尺碼，蹲著身體站起來：“要不你給你姨夫去撿魚吧！你姨夫下午去河套打魚。”
“我吃飯就去你家。”王成嘟著小嘴：“桂花姨！打了魚給我家嗎？分給我一些，我才去撿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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