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海燕在廚房裡炒菜，焦桂花在廚房裡幫忙，姐妹倆個人在忙碌著。
王秀芹和王桂珍、王玉紅走進院裡：“媽！我們回家了，做什麼好飯呢？”
焦桂花在廚房走出來：“你們來的正是時候，秀芹和桂珍下手，幫著你媽炒菜。”
“炒菜好說！”王秀芹把書包放到正房內：“姨夫也在，看來我們家改善生活了。”
“這兩天虧得你姨夫！沒有你姨夫挑水種棉花，能種上。”王會明指著門外水桶：“你姨和姨夫挑幾百挑子水，棉花錢都是汗水換來的。你們要去學校混日子，不學習胡弄父母，到時候不能瞞願父母。父母砸鐵賣房子也供你們上學了。你們混日子是你們的事。”
“爹！這是哪裡歸哪裡？”王玉紅坐在八仙桌前：“爹！你認為我們都在學校裡玩呢？我們三個明天去地裡種棉花去不就行。幫你家裡把棉花種上。”
李二麻子抽著煙，端著茶碗喝了口水，他站起來到了廚房裡：“海燕姐！沒有彆人。都是自家人炒兩菜下酒就夠了。”
“哪裡涼快到哪裡涼快去。”焦桂花用眼睛白楞著李二麻子：“在那屋裡待著就是了。孩子都回來了，炒兩盤菜夠你吃的。”
李二麻子在廚房吃了媳婦一頓說叨，他沉默地轉身又走回正房內坐下。拿著茶碗喝著水。
“姨夫！還有多少地沒有種完棉花。”王玉紅看著王會明：“不行給我玉林哥也打個電話，讓他回來種棉花啊！家裡不是還有他的口糧地嗎？他也有乾活那份義務。”
“你！你這孩子……”王會明抬起巴掌剛想往王玉紅臉上打去，他看到李二麻子在看他，放下手：“你這麼小，就學會攀比了，如果你哥沒時間養我老，你不得我把我托到牆頭上去。”
“玉紅！玉紅過來端盤子。”焦海燕在廚房裡喊著，指著王秀芹和王桂珍：“男孩有男孩樣，女孩有女孩樣。男人必須能下得起廚房，走的出廳堂，裡外兩擋的男人。王玉紅，我叫你沒聽見。”
“來了！來了！”王玉紅挽起褲腳，走進廚房：“媽！這不是來了嗎？”王玉紅端著兩盤菜走向房內。
焦海燕掀開鐵鍋蓋，她盛出幾斤重大草魚：“桂花啊！王成非把他姨夫這條魚留下，這不是放著得嗎？打算留著你們兩個幫忙吃。走到那屋坐下喝杯酒去。”
王玉紅放上凳子，他和李二麻子把八仙桌抬開，可以坐八個人圍著桌子吃飯。
焦桂花和焦海燕靠著桌子坐一旁。
王玉紅拿著酒壺，給李二麻子、王會明、焦海燕、焦桂花倒上酒：“你們喝點酒，乾活累休息好。”
焦海燕端起酒杯遞給焦桂花：“來！我也在喝酒，沒有彆人喝點酒，以後的紅白事離不開要陪席。陪席就得喝酒。”
焦桂花端著酒杯喝了半杯酒，嘴裡辣得不行，她捂著嘴。
“桂花！你吵菜壓壓就不辣了。”王會明指著菜：“為什麼叫下酒菜！喝了酒得用菜解決酒的辣味。讓菜把酒勁壓沒有了。”
“二輝！來！種一天棉花了。”王會明端著酒杯：“中午不回來吃，在地裡湊合吃點飯。晚上再不吃好，這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說是嗎？爹死娘亡不能斷食腸呢？”王會明端著酒杯喝乾了。
李二麻子也喝乾了，他先扭臉看看焦桂花：“今天就差玉林！孩子們念書吃鹹菜，回家多吃點菜。姨夫沒有上過學，但知道你們當學生堅苦。”
王秀芹拿著筷子夾著魚肉吃，放到嘴裡吃的那麼香，上下嘴唇嚼著魚肉：“真香！我就喜歡吃魚肉。”
“原意吃就多吃點！明天給我種棉花。”李二麻子指著孩子們：“讓你姨給你們油煎小鮮魚吃，吃小鮮魚隨便吃。姨夫棉花時，休息抽煙時，到河套扔下網就有魚，三五網下去，讓你吃不了魚。”
“媽！你能不能給姊妹三個拿些用鹽掩好的小鹹魚，用油給弄熟了，一天吃上三五個就行，過過油水。”王玉紅摸著臉蛋：“媽！看我瘦得皮包骨頭。上學一天三頓鹹菜，還是自家帶的，饅頭是定量的。定的多，就是吃的多。”
“玉紅！你能吃飽嗎？”王會明盯著孩子的臉上，扭頭對焦海燕：“必須讓孩子吃飽，就是不夠吃，你們就說話。家裡沒有，我和你媽借和貸款也讓你們吃飽。”王會明端著酒杯對著李二麻子碰了一個，端著酒喝乾。
“我隻吃八成飽！”王玉紅拿著筷子夾著芹菜和蓮花菜吃著，然後夾了筷子魚：“我知道家裡沒有，我們幾個也夠爹媽受得。讓我們讀上書就是最大幸福。我們都珍惜這個時光。”王玉紅低下頭，捂著鼻子揉了揉，在想著事。
王秀芹拿著酒壺給李二麻子、王會明、焦桂花、焦海燕斟上酒，然後又倒上茶碗裡的茶水。
“孩子都大了，看著孩子就高興。”焦桂花看著這些孩子，想到以後和李二麻子孩子的出世：“你們把書念好，你爹你媽累點就高興。再說，當姨的，當舅舅的都會支持你們的。用牛耕地一天耕六畝地累得牛不吃飯，一台拖拉機一天一夜能耕四五十畝地，這效益差得太大，如果機械馬力大些，一天二百畝耕的想玩似的，還是機械化，機械化播種效益更高。”
“反正以後，我不會在農村再種地。”王秀芹端起茶水：“姨夫！姨！我以茶代酒敬你們一杯，來乾一個。苦日子，我受夠了，不是吃野菜就是吃樹葉。榆樹的榆串，我再也不吃了。吃了不消化，整榆樹榆串吃進土，排出的還是整個榆樹串。這不是等於沒有消化嗎。”王秀芹端著茶碗喝乾了。王秀芹後來成了醫學專家，這是後話。
王成跪在凳子上，兩個胳膊肘放到八仙桌子上，偶爾拿著筷子去逗李二麻子。
“彆給姨夫皮亂。”焦海燕盯著王成：“數你小，當爹媽都在保護你最小的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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