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會明和番剛站在工程建設基地上，望著蓋辦公室的建築工人們，在爭先恐後地的推灰泥的推灰泥、推沙的推沙、推碎石子的推碎子、還有在攪拌機前倒水泥的老漢。
關門軍走到攪拌機，他圍著攪拌機看著：“都麻利精神些，乾活不能磨洋工，更不能靠時間，你乾活時間是到了，可是沒有出活。”
周樹昌戴著紅色安全帽子，抬手指著招標臨時房：“那個房子是不是要拆掉，這些辦公室建起來，不隨便住嗎？”
“周哥！那個招標臨時房暫時先彆拆掉。”王會明扭頭看看番剛，再瞧瞧周樹昌：“在招標房做檢查口，所有進來車輛都得經那條道，彆的地出不去。做為檢查點。”
番剛看著在砌磚的瓦工，拿著瓦刀，手戴手套拿著紅磚砌著磚牆，眼看著一層又一層地往上漲。
關門軍戴著藍色的帽子走過來，露出滿嘴的牙齒樂著：“番總！這一排辦公室，也就是四五天的時間搞定。”
王會明指著辦公室：“既要快，更要保住質量，你蓋起來了，後來塌球了，人也被困在裡麵了。那可不行。沒有限製你用料。”
王利達來到工地胖了，那佝僂的腰，現在也直起來了，他走到番剛和周樹昌麵前：“番總！周總！請用茶，我給你端過來了。”
“王利達！今天表現不錯！”王會明接過茶杯，坐在離辦公室不遠的空地上：“好的！等會給你發工資，今天該給你發工資了。”
周樹昌端著茶杯，呡了一口茶：“不錯！會明，他說多少錢工資。”
王會明抬頭看著王利達：“等會我們給他發工資。一天八塊錢。因為他二十四小時都在看工地，白天建築工人一來，他就可以睡個覺。”
周樹昌在兜裡掏出二百塊，又摸著上衣口袋摸一個五十，拿著二百五十塊遞給王利達：“給二百五十塊錢，不是二百四十塊錢嗎？你表現不錯，給你二百五十。”
關門軍看到王利達發工資，他走了過來：“王書記！王利達發工資不少啊！看見推車的職工了，他們一天七塊錢，吃一頓飯一塊來錢。”
王利達拿著錢走了，他沒理會關門軍。手裡夾著旱煙，邊抽邊朝著攪拌機前走。
那開攪拌機的人：“你放心！水泥袋子，我們不要，給你留著，等會過來拿走。”
“沒事的，”王利達在攪拌機前，撿了二十來個水泥袋，用一根繩紮著，他拿著紮捆的水泥袋子：“等會！我再來，看影響你們乾活，”王利達從喝藥後變了，變得務實和不高傲了，在他招標房旁邊有許多水泥袋子。
王會明端著茶杯的托盤，來到招標房門前：“利達！給茶杯托盤。”
王利達接過茶杯托盤，放到房內桌上。
王會明圍著水泥袋子看著：“利達！給你發工資了，把這些水泥袋也賣了。回家一趟，給你老娘留些錢，作生活費。也讓他老人家買些吃的。”
“謝謝會明哥的救助。”王利達突然想起生產隊當隊長的事：“會明哥！你以前，小弟有過錯，請會明哥諒解。”
“以前的事成為曆史。”王會明站門口：“給你救助的東西，不是大隊的物資，一開始是我掏三百塊錢給你購的物資，你嫂子還不知道。以後有機會，成個家，成那些離婚帶孩子的，或者死了丈夫的寡婦，好好乾，今後就按排你在副利來公司上班了。給你保衛科長乾乾。”王會明坐在招標房門口的地板上。
王友勝騎著自行車來了，他把自行車紮在招標房門口：“利達哥！今天心情不錯啊！原來是這些破水泥袋子，今天中午賣了，回家把錢給大娘送去。我替你看著工地。”
王利達走出來：“那好！我現在就回家，把錢老娘送回去。”王利達推起王友勝的自行車，他騎著自行車走了。
王會明指著前的工程：“收料和進料！一開始我推出去，我給番剛和周樹昌說，建工廠時，你們出人收料和購料，我們出人給你看料和看工地可以。本來一身正氣按實事辦的，最後怕是洗不清自己的身份。不管收料和購料，好親家還是好親家。
周樹昌和番剛說著話，向招標房走過來。
“親家！想吃啥飯。”王會明坐在招標房門口，伸著腿：“周總先說，顯得我和我親家近是的。”
“本來你就給你親家近。”周樹昌指著番剛：“今天中午來個菠菜調豬肝，用芥末油調，好長時間沒吃芥末油了，再弄個黃瓜小蔥沾醬、木耳炒雞蛋。”
番剛樂著，拍著周樹昌的肩膀：“都一樣的，來個牛肉子湯吧！那個不費事。”
“友勝！你記一下。”王會明指著王友勝：“想著給肖麗紅，讓肖麗紅去準備。下個月輪到你媳婦輪流做飯了。”
張王村支部辦公室成了工地食堂，肖金柱和王友勝各騰一間房子給甲方人員住。
一會兒，王利達騎著自行車回來，在他後麵跟著一個收廢品的三輪車。
“這小子回來。”王友勝扭頭看著王利達：“看來今天非賣水泥袋子不可。”
收廢品的三輪車，來到招標房門口停下。
王利達指著那些空水泥袋子：“就是那些水泥袋子。一捆二十個。給多少錢？”
收廢品商販拿著秤，還是過程：“乾淨水泥袋子，八毛錢一斤。一個水泥袋一兩來重要，一捆給一塊五毛錢。咱也彆過秤了，那水泥袋全是泥灰。不行，我就走。”
王會明扭頭看著收廢品商販：“人家賣不了有貨在，你收不了廢品，有錢在。一個賣，一個買，價格商量著。你也彆一塊五毛錢，他也彆一塊七毛錢，一塊五毛八分錢，就是八分錢的事。”
收廢品商販把二十捆水泥袋子扔到廢品車上，掏出三十一塊塊錢，遞給王利達。
王利達楞著，手裡拿著錢：“再五毛錢，五毛錢能買兩個饅頭吃頓飯。”他又在收廢品手裡要過五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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