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過春節，在房子周圍空地上堆著十萬塊紅磚，兩車砂粒，兩車碎石子。還有一車白石灰。
王會明忙著鋤著白石灰，這車白石灰被一群小牛崽發瘋似的，蹦跳著，四蹄子彈的滿是石灰，砂子、碎石子，蓋房備料地方成了一群小牛崽撒歡和捉迷藏的地方了。
王玉林騎著自行車在旁邊駛來，後麵跟著王成和肖金柱的女兒肖倩倩。
“爹！你慢地點鋤白石灰。”王成蹬著自行車：“我睜不開眼睛，刮著北風，這石灰麵子沒浪費，全刮到我和倩倩臉上了。”
王會明拿著鐵鍁去趕牛：“這是誰家的牛犢子，這麼大牛犢也不拴起來。”王會明完腰拿起地上的磚頭塊向牛犢投去。
王玉林下了自行車，推著自行車站在原地：“爹！你這樣多累呢？在大啦叭上吆喝幾聲，讓撒牛犢的人把牛拴起來。”
王成在自行車大梁上來回晃著身子，騎著自行車向家門蹬去：“我回家對著大啦叭喊喊去。”
肖金柱從養雞棚回來，他蹬著自行車駛到王玉林麵前：“玉林！我聽說你們今天放寒假。”
王玉林扶著自行車：“我妹妹一個月沒有回家了，帶著孩子回家吧！倩倩讓我金柱叔給你做好吃的。”
“那好！你幫會明哥鋤鋤著這備料吧！”肖金柱掏出鑰匙，遞給肖倩倩：“我把奶奶和你爺爺鎖家裡了。”
在刹那間，張王村村支部的電線杆上的四個大啦叭開響了：“喂！喂！咱今天說個事，馬上要過年了，大家注意自己的牛犢子。大牛犢該拴起來，那就應該拴起來。咱彆再撒著大牛犢了，喂個牛犢不容易，如果讓彆人逮住，九點鐘賣牛肉加工廠，九點二十牛肉就出來。一防萬一，我是王成，給大家提個醒。”
肖金柱抬頭看著前麵的四個大啦叭，伸手指著大啦叭：“王成這樣聲音可以。”
王會明搖著頭：“沒有辦法！大過年的，他好擺弄這些電器玩意。也沒有人教他。”
王成對著話筒吹著：“還有一個事，各家各戶都有玉米杆，孩子都放寒假了，放鞭炮遠離玉米杆堆，以免發生火災。安全用電，防電防火過個好年。”
焦海燕紮著圍裙進了東廂房，她舉起棍子：“關了！還沒完了是嗎？”
“好！我已關了。”王成關掉電源，決起屁股朝著焦海燕指著：“往這裡打，過來打啊！”
焦燕燕拿著棍子就砸了下去，王成一閃身，棍子砸在村委會的桌子上，眼看著王成飛快的跑出東廂房的外門。
肖金柱推著自行往家走，自行車擋住王成的路，王成圍著肖金柱和自行車轉著。
焦海燕一愣神的功夫讓，王成順著紅磚堆跑開了。
“好啦！彆追了。”王會明鋤著白石灰：“你能追上他嗎？孩子在廣播上替我說了話，都是現實問題。”
王玉林推著自行車：“媽！回家吧！這也你慣的。隻要他聽話，隨著他去吧！他也懂事了。彆一勁的用棍子打。這是我發的過年禮物。”
進了院子，王玉林紮下自行車，開卸自行車上的禮物。
“黃青那裡沒買禮物。”焦海燕走進廚房：“你年前還得去黃青家裡去。咱不吃，也得擋這個臉麵。”
王玉林卸下禮物，搬到房內。然後到廚房給焦海燕坐燒灶火。
“玉林！正好，你燒火，我把饅頭拾上。”焦海燕掀開鍋蓋，鋪上濕布，去房內端過饅頭麵團，一隻手扶著饅頭高粱杆纖子，一隻手往蒸屜上拾饅頭，滿房間都是蒸汽：“蓋房的事，你知道嗎？曉燕給蓋房，把正房起兩層，蓋完隨便住，住多久不限，房子最後歸玉紅的。”
“媽！這不是把玉紅套住了嗎？”王玉林仰著臉：“我爹怎麼應對的。家庭是窮了點，也不能全是他的。”
“你彆這樣！蓋起房子在哪裡？”焦海燕指著王玉林：“蓋了在張王村，玉紅到時候都是你弟，也是我兒子。你結婚舉行婚禮在哪裡，玉紅舉行婚禮在哪裡，過春節回家住哪裡？難到都擠到一間房裡。”焦海燕指著腦袋。
“這！這——這個問題。”王玉林往灶火裡添著火：“你們答應了，我還有什麼說的。”
“玉林啊！”焦海燕拾完饅頭：“在福利來開業剪彩上，來了地區和縣領導，黃興縣長還提起你，這都是曉燕她爸的社交圈。你爹隻是個平民，再說他們又是戰友。”
王成走回家裡，他向焦海燕看著，怕焦海燕再去打他。當父母的都是一時生氣，在氣頭拿著家夥計去打，過了那一陣，當父母都消氣了。焦海燕賴得搭理王成。
王玉林沉默了一會：“我說學校給我畢業證和戶口本，填檔案，把三輩的檔案。”
焦海燕歎了口氣：“你爹雖然沒有多大能耐，最其碼人家抗美援朝立過功，又流過血，沒有給你們造成汙點。為生活，在鐵路到農場，從農場到村裡。做一個農民來說，種好地。如果不是戰友這個關係誰往這裡投資。就是你們上大學都是問題。”
王會明抗著鐵鍁走進院子，把鐵鍁放到西廂房牛欄裡，那頭大黃牛還在，已經快老了。
王成把王玉林發的禮物都拿了出來，擺在裡麵房間的桌麵上。
王會明走進房內：“王成！你弄那些東西乾什麼？在那裡吧！”王會明站在房門內。
焦海燕走進房內，她紮著圍裙：“中午就吃白菜和豆腐，還有一些棉油呢？棉油吃不了。”
“留著點吧！拆房子找人，到那時不少用呢？”王會明指著王成：“你過來，你今天還想吃飯嗎？彆弄你哥發的那些禮物。”
王成乖乖地在裡間房走出來：“媽！咱家還有淹的魚嗎？我想炸魚吃。”
一輛紅色轎車在東廂房門停下來。
番曉燕推開駕駛室的門，走出轎車。隨後王桂珍、王玉紅、王秀芹走出車門。
番曉燕打開車門，在車裡搬出過春節的禮物，是送給王會明和焦海燕。
“玉林哥！媽！我又回來了。”番曉燕搬著一箱白酒往房內：“爹！今天中午白菜好，我就原意吃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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