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林在縣城的公用電話亭裡站著，左手拿著電話筒，右手在轉動著那圓盤一樣的撥號盤，一圈又一圈地轉動著。
公用電話亭裡的老太太盯著王玉林，她在心疼眼前的電話機。
“大娘！你放心！”王玉林扭頭看著老太太：“號碼盤不轉，能撥出電話號碼嗎？該怎麼收費就怎麼收費。”
“小夥子！你慢點撥動轉盤。”老太太托了托老花眼鏡，伸出手：“不心疼電話機不行，壞了耽誤打電話。也影響說話聲音。”老太太轉過身，靠在門口旁的冰箱前。
“爹！你上海店鋪裝修完了嗎？”王玉林抓著話筒，仰起臉樂著：“任書記把我調到縣委去了，檔案調走了，就等著去上班了。”
“哎！玉林啊！你是當老師的材料。”王會明咳嗽著：“如果是你和玉紅換換麼到可以。你們弟兄三個，數王成讓人放心，彆看他調皮，大腦轉的快，能把一件小事調和成沒事，也就是臉皮厚。”
肖金柱坐在餐桌旁看著王會明：“會明哥！想我家大嫂子了。”
王會明擺擺手，一隻手捂著話筒頭：“這是玉林的電話。玉林調工作了，這孩子給我商量怎麼辦？”
“這是好事啊！”肖金柱撓著頭皮，把臉湊到王會明麵前：“會明哥的腦袋也沒有比我大多少？怎麼生得孩子都那麼有出氣呢？”
邱芝蘭樂著，拍拍肖金柱：“這都是女人的基因好。”
王會明拍拍額頭，他右手抓著話筒：“玉林！這些光環來臨，都是看著你番伯伯調離的你。隻要任建國要你，那麼調去了，就儘最大努力工作，加班加點的時候到了。也是年青人乾事業的時候。給你媽說了嗎？”
“沒有呢？”王玉林站在公用電話機前：“爹！你什麼時候回來。你也夠忙的，這麼大歲數了注意身體。”
“好的！有你這話，當爹的心裡暖暖的。”王會明挪了挪腳：“好啦！隻要黨信認你，你就為黨忠誠工作和勇於擔當，做出一個為人民服務光榮形象，我掛電話了。”王會明掛了電話。
肖金柱倒上一杯酒，端到王會明麵前：“會明哥！你應該高興才是，孩子升職了，孩子有出息了，這不是你我所盼望一天嗎？”
王會明站起來，給邱芝蘭拿了一個酒杯，放到邱芝蘭麵前：“咱們都是福利來公司的員工，但我算是虛名員，就是沒有工資的員工。”
“王叔！你在福利來沒有工資。”邱芝蘭抬手指著肖金柱：“當初定的，隻有肖金柱拿福利來的工資，他負責任福利來公司的保衛工作。”
“好啦！”王會明端起酒杯樂著：“沒工資反而一身輕。我也是為張王村的老鄉把產品銷售到全國各地。讓張王村民受益，讓國家稅金受益。有這些就足夠了。我自己有一雙手能掙錢，不需要福利來公司的工資。”
肖金柱端著酒杯喝了一半：“我一生有吃有穿就足夠了，其他的因素都課外的之事。來邱芝蘭！你先喝杯中酒的四分一，不要求你把酒喝乾。”
王會明端著酒杯抖動著：“老了，快六十歲的人啦！哎！如果不是有那個小子，我就不這麼傻乎乎地沒黑沒白地乾了。看來要變天氣，我這左腿有點疼和漲的慌。”王會明端著酒杯喝乾了。
肖金柱趴到王會明酒杯前瞧瞧，指著王會明：“會明哥心裡有喜事就是痛快。男人嗎？就應該這樣豪爽。”
邱芝蘭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夾著菜吃著：“王叔！你先回去吧！有我和就可以。你還養著大棚雞，村裡有些事情也需要你去處理。再說啦！玉林兄弟調離崗位，需要你去牽喜。你大小也是個乾部啊！”
王會明噗嗤一聲樂了，嘴裡嚼著西紅柿炒雞蛋：“好吃！現在吃什麼也快咬不動了，槽牙已掉兩顆了。吃飯以後也慢了。”
“牙掉了！讓番曉燕給你鑲全口牙。”邱芝蘭把西紅柿炒雞蛋移到王會明麵前：“王叔多吃點，上海這幫人，還得你這老薑對付薑牙，他們在你眼裡嫩了些。”
肖金柱抬頭看看牆上掛的時鐘，他拿起酒瓶給王會明倒上酒。
“好吧！我明天去火車站買車票，回家看看去。”王會明伸手指放在酒杯旁邊：“反正電話聯係方便。過幾天，讓上廟鄉網通拉條電話線，按上一部電話就方便了。打電話和接電話還得跑到福利來公司。”
在第三天中午十二點四十二分鐘，一輛客車在上廟鄉杜家莊紅橋站點停下來。從車上走下王會明。
杜光東騎著腳蹬三輪車，停在紅橋站點處溜鳥玩。他抬起手：“會明！你這是去哪裡了。天天那麼光鮮亮麗。上三輪車吧！我老不老的，我還能帶著你回家。”
王會明抽出紙煙卷：“杜光東大哥！你比我大些，但是你經曆過事情都是知識財旺家庭。”
王會明抓著三輪車車箱，把拐杖扔在車箱後麵。
“會明！這天還是這麼熱。”杜光東緩緩蹬著三輪車：“人的生命在於奮鬥和拚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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