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疾駛到醫院。
傅夫人一直住在市醫院,她的主治醫生仍然是陳院長。
林舒和傅明誠走進病房區的時候,陳院長剛剛查完房出來。
“陳伯伯。”林舒走過去,主動打招呼。
“小舒,你怎麼來了?”陳院長問道。
“聽說傅明誠的母親病危,我來看看。”林舒如實的說道。
陳院長輕歎了一聲,搖了搖頭,“傅夫人從國外回來的時候,身體狀況還是很好的。但腎病是需要精心調養的,飲食合理,作息規律,不能勞累,更不能情緒激動。調養好了,就可以長期生存,調養的不好,隨時都能致命。”
本來,傅夫人有林舒的精心照顧,身體調理的一直很好。可林舒離開後,再也沒有人事無巨細的照看她,又經常情緒過激,身體每況愈下,才變成了如今無法挽回的局麵。
林舒走進病房的時候,看到傅夫人倒在病床上,人瘦了整整一圈兒,雙目無神,麵如死灰。
傅夫人見到林舒,明顯有些激動,掙紮著從病床上坐起來,“小舒,你來啦!”
“傅太。”林舒很自然的拿起病床上的靠墊塞在傅夫人的腰後,稱呼和語氣卻疏離至極。
“小舒。”傅夫人緊抓著林舒的手,心酸的不停掉眼淚。“小舒,我這些天總是做夢,夢到我們在國外的時候,你照顧我,哪怕一杯水,都要試過溫度後才端給我,比家裡的傭人都細心。”
林舒冷抿著紅唇,唇角彎起一絲諷刺的弧度。在傅夫人的眼中,她從不是兒媳,隻是一個免費的傭人而已。
傅明誠顯然是聽出了傅夫人話中的不妥,立即開口道:“媽,以前的事就彆再提了。”
“明誠啊,媽真的是悔不當初啊。”傅夫人哭著搖頭,突然抓住了林舒的手,抓得緊緊的,甚至把林舒都抓疼了。
“小舒,都是媽的錯。我隻是太害怕了,怕你們把我一個人丟在國外,怕一個人死在異國他鄉。所以才造成你們夫妻分隔兩地,感情劈裂。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報應。”
傅夫人一雙晦暗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林舒,“小舒,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恨就恨我,原諒明誠好不好?你再給明誠一個機會好不好?”
再給傅明誠一個機會?傅夫人顯然是想要林舒和傅明誠複婚。現在公司是林舒的,但他們隻要複婚,公司就會重新回到傅家的手裡。
傅夫人病成這樣,還在算計,算盤珠子都要蹦到林舒的臉上了。
“傅太太,您好好養病,彆想太多了。”林舒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沒什麼情緒的說道。
“小舒,你就答應媽吧,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我死不瞑目麼!”傅夫人哭嚎著說道。
然而,林舒並不接受她的道德綁架。
她低頭看了眼腕表,然後對傅明誠說,“飛機一個小時後起飛,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下次再來看傅太太。”
話雖然這麼說,但肯定是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送你去機場。”傅明誠跟在林舒的身後,一路走出醫院。
醫院的正門口,一輛黑色豐田商務早已經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