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羞愧的不知該怎麼麵對他,半響才憋出一句,“昨晚,謝謝你。”
顧淮銘聽完,目光平靜而沉默的看著她。
林舒抿了抿發乾的薄唇,也覺得自己的道謝十分的蒼白。
彼此間陷入短暫的沉默,病房裡安靜的落葉可聞。
然後,顧淮銘走到病床邊,把食盒拆開,溫熱的米粥的香味兒飄散了出來。
“餓了吧,先吃飯。”
顧淮銘扶著林舒,從病床上坐起來,又把食盒遞到她手中。
林舒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熱粥,樣子乖得不能再乖。
顧淮銘坐在病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等她吃完,收拾了食盒後,才淡聲說道:“昨晚王麗娟過世了。”
王麗娟就是傅夫人的本名。
林舒聽完,略有些錯愕。傅夫人的病況一直都很不好,但沒想到會死的這麼突然。
傅明誠和傅小冉以為可以把所有罪責都推到傅夫人的身上,以為就萬事大吉了。結果,人算不如天算,傅夫人突然過世,他們不可能把罪都推到一個死人身上。隻能等著接受法律的製裁了。
“傅明誠和傅小冉兄妹都被關進了看守所,你打算怎麼處理?”顧淮銘問。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林舒眼中滿是冷意。
傅明誠和傅小冉即將麵臨的是法律的製裁,隻是從立案到庭審,再到判決,需要時間走流程。
而在此期間,傅明誠卻提出要見林舒。
在調查取證期間,被告想見受害人,本來就不合規。林舒猶豫再三後,才決定見傅明誠一麵。
傅明誠被關在看守所一周了,頭發被剪成了寸頭,下巴上一層青色的胡茬,穿著條紋獄服,戴著手銬,整個人似乎滄桑了十幾歲,林舒差點兒沒有認出他。
“林舒,我媽過世了。”傅明誠戴著手銬的手抱住了頭,看起來十分難過的摸樣。
傅夫人是突然倒下的,毫無預兆,就倒在了他的麵前,咽氣的時候還睜著一雙眼睛,死不瞑目。
“嗯,我知道,她葬在了雙山公墓,和你父親合葬的。”林舒語氣平淡,好像隻是在陳述著一件很平常的事。
“如果她沒死,你是不是還想把罪責推到她的身上,逃避法律的製裁?”
林舒的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傅明誠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林舒,你就這麼希望我坐牢嗎?”
“綁架,拘謹,下藥,強奸,傅明誠,你告訴我,哪一條是不需要坐牢的?”林舒質問。
“綁架下藥的都是傅小冉,我隻是太喜歡你了,想要得到你而已。”傅明誠辯解道。
“是嗎?可傅小冉可不是這麼說的。她說你才是主謀。”林舒冷笑,兩個人不愧是兄妹,為了逃避罪責,互相攀咬。
“她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傅明誠聽完,先是發愣,然後苦笑。他抬頭看向林舒,一雙泛著血絲的眼睛,帶著幾分哀求。
“林舒,我們夫妻一場,你能放我一條生路嗎?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想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