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的確不需要張家養。但顧淮銘想要坐穩顧氏財團總裁的位置,身後就必須有強大的勢力支撐。
如今程家上躥下跳,顧家長房借著程家的勢狐假虎威,隨時等著從顧淮銘身上咬下一塊肉。
顧淮銘不會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但依舊笑的雲淡風輕,“我尊重她的決定。”
張老深凝了他片刻,眼神從銳利變平淡,而後移開視線。
林舒不露麵,張家也不可能強逼著她認親,張老親自出麵,給足了臉麵,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顧淮銘禮數周全,親自把張家父子送到門口,又恭敬的親自替張老拉開車門,看著張家的車子駛離後,才回去。
讓人挑不出一絲一毫的錯處。又明顯的能感覺到他的疏遠。
張家的車隊緩緩的行駛在寬闊平坦的路麵上,前後都有警衛巡護。
張老沉穩的坐在位置上,因過於沉穩,讓人看不出心思。
倒是張毅峰有些沉不住氣,歎道:“這孩子固執的性子倒是像我們張家的人,也真讓人頭疼。”
如今張家如日中天,無人敢惹,誰不想攀附上。也隻有林舒,知道自己是張家親生,竟無動於衷。
“可惜了。”張老瞥了眼兒子,皺眉道,“如果她在張家長大,和家裡一條心,顧家還不是任由我們拿捏。”
隻有男人更了解男人,顧淮銘提到林舒的時候,神色溫柔的都能滴出水。為了一個女人反抗整個家族,一意孤行,不計後果。
精於算計的首富顧家,竟然出了一個癡情種子。
“那孩子一直以為自己是棄嬰,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我們也是正常的。但血濃於水,她是我的親生女兒,這一點永遠改變不了。等她和淮銘結了婚,生了孩子,顧家和張家有了共同的血脈,還是要捆綁在一起的。”
張毅峰看向老父親,說道。
張老聽完,點頭笑了笑。他這個兒子,雖然能力一般,但難得的拎得清。
“那孩子最近應該都在京市,讓你媳婦多過去看看,好好的培養一下母女感情,如果她再敢犯糊塗,彆怪我這個老頭子容不下她。”
張老提到這個糊塗的兒媳婦,就忍不住冷下臉。不管養了二十年,還是養了一百年,沒用的東西,就是沒用!
張毅峰不敢惹老父親生氣,連連點頭。
……
顧淮銘送走張家父子後,回到房間。
林舒正站在落地窗前,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窗外。
顧淮銘從身後抱住她,“看什麼呢?”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窗外遠處,隱約能看到一排黑色車隊駛離的痕跡。
“這麼久才回來。”林舒轉過身,手臂軟軟的環住他腰身,揚起小臉看他。
顧淮銘:“張老親自來了。”
林舒微愣了片刻,隨後了然,難怪張家出動了整整一個車隊,這麼大的陣仗,原來是張老親臨了。
“這麼重視啊。隻是不知道重視的是我這個親生女兒,還是想要你這個乘龍快婿。”
林舒笑了笑,笑容裡有淡淡的嘲弄。
顧淮銘墨眸深斂,如實的回了句,“都有。”
士族豪門還是看重血脈的,即便林舒與他無關,張家依舊會認回她。隻是,她成為張家的小姐,最終也不能逃出聯姻的命運。
張曉雅有張夫人寵愛和庇護,還有的選擇。而林舒和張家人沒有絲毫的感情,更容易成為一顆棋子,身不由己。
“張家,你要認麼?”
“我還沒想好。”林舒靠在顧淮銘懷中,側臉貼著他胸膛,聽著他胸腔內沉穩有力的心跳。
亂了的心,一下子就安穩了。
她小的時候被偷盜,丟棄,都是於家做的孽,張家也是受害者。
林舒並沒有怨恨過親生父母,隻是和他們沒有感情而已。
何況,張夫人擺明了不喜歡她,其餘張家人對她的態度也未可知。
張家對於林舒來說可能也是一灘渾水,要不要攪進去,她還要計算利益得失,才能做決定。
“沒想好就慢慢想。”顧淮銘揉了揉她的頭,手掌順著她柔順的長發撫摸到她臉頰,兩指再捏住她下巴。
“還要繼續麼?”他俊臉貼過來,微涼的薄唇輕蹭過她柔軟的唇片。
“你還有興致?”林舒下意識的伸手推他,卻被他反擒住,按在了身後巨大的玻璃窗上。
他低頭吻住她,吻得有些又深又急。
唇舌糾纏了一陣後,顧淮銘抱起她,再次把她壓進了柔軟舒適的大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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