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澤聽著手機裡傳出的嘟嘟嘟的刺耳的忙音。
他仰頭看著那扇落地窗,隔著三層的高度,都能看到顧淮銘冰冷刺人的目光。
梁景澤下意識的握緊手掌,力道之大,好像要把掌間的手機捏碎一樣。
他蹙眉走進酒店,乘坐電梯抵達三樓。
三樓的化妝間房門緊閉著。
梁景澤來到門前,剛要伸手敲門,就聽到裡麵傳出的輕微聲響。
聲音很輕,但梁景澤耳力極好,聽出裡麵隱隱約約傳出的是男人的粗喘和女子壓抑的呻吟。
“好疼,顧淮銘,你輕一點。”
“忍一下,馬上就好了。”
男人和女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梁景澤抬起的手臂緩緩放下,鐵青著臉,轉身離開。
一門之隔。
顧淮銘正在幫林舒整理被揉的有些褶皺的旗袍。
他重新幫她拉上背後的拉鏈。一縷垂落的發絲卻不小心夾進了拉鏈裡,扯得林舒頭皮發疼。
“疼。”她漂亮的眉心都擰成‘川’字了,粉拳捶在顧淮銘胸膛。
“頭低下些,馬上就弄好了。”顧淮銘小心翼翼的把發絲從拉鏈裡解救出來,重新把拉鏈拉到最頂端。
林舒穿的雖然是高領旗袍,但脖子上紅色的吻痕並沒有被完全遮擋住,隨著她的動作,還是會若隱若現的露出一些。
林舒又羞又惱,又掄起粉拳捶打在顧淮銘胸口。
“顧淮銘,你故意的是不是!”
“嗯,故意的。”顧淮銘握住她的手,拉到唇邊輕啄了一下,姿態曖昧,眉宇間的神色卻認真凝重。
林舒知道肯定是梁景澤的事把他惹惱了,她也很惱。
“是不是該出去敬酒了,再不出去,肯定要有人來敲門,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化妝間裡做什麼啊。”
林舒沒和顧淮銘慪氣,對於吃軟不吃硬的男人,還是要順毛摸的。
“嗯。”顧淮銘勾了勾唇角,溢出一絲溫笑。長指替她扣好了領口的盤扣。
然後,牽著她走出化妝間。
兩人挽著手走進宴會廳,眾人看到,隻覺得應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化個妝磨磨蹭蹭的,讓這麼多賓客等著,有失禮數。”張夫人看到兩人過來,便迎了上去,開口就忍不住數落林舒。
林舒聽完,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懶得理她。直接繞過她,向主桌走去。
“這孩子,什麼態度。”張夫人被林舒無視,臉都要氣歪了。
不過也沒人理會她,顧淮銘和林舒都要忙著招待賓客。
“媽,您彆生氣,就當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兒吧。”張曉雅倒是走過來,挽住張夫人手臂,安慰了句,但效果確是火上澆油。
“她哪裡小了!你們同一天出聲的,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都燒香拜佛了。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孽,肚子裡爬出這麼個東西。”
張夫人氣哄哄的說完,拉過張曉雅的手,又忍不住感慨了句,“你要是我親生的該多好。”
一句話,張曉雅的眼圈兒就紅了,眼淚差點兒掉下來。
她也想自己是張夫人親生的。那麼,今天和顧淮銘訂婚的就是她了。梁家的人也不敢侮辱她,說她身份低賤。她更不用嫁給唐家的瘸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