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張老爺子的感情不深,但畢竟是親爺爺,也是她最大的靠山。林舒自然擔心。
“我在滬市拍戲。”林舒回道。因為剛剛和顧淮銘熱吻,嗓音有些微低啞。
“你爺爺都住院了,你還有心思拍戲。真是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張夫人語氣不善的罵道。
林舒微微蹙眉,不想和她在電話中爭執,隻回了句,“把醫院定位發給我,我訂最近的航班回去。”
張夫人對她的回答似乎還算滿意,冷哼了聲後,掛斷了電話。
隨後,林舒的信息裡多了一張定位圖片。
林舒看了眼後,把手機丟到一旁。她一隻手摟著顧淮銘的脖子,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京?”
“和你一起。我讓秘書訂票。”顧淮銘斂眸說道。
“嗯。”林舒點了點頭,情緒明顯有些低。
“彆太擔心,張老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顧淮銘勸了句。
如果張老爺子病重到危及生命的地步,顧淮銘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林舒又點了點頭,但情緒也沒有好多少。
她剛進組,又要離開,肯定會打亂劇組的節奏,拖延拍攝進度,影響到許多人的工作安排。
果然,助理和導演協調的時候,王導雖然不敢得罪林舒,痛快的放人,但臉上卻是絲毫不掩飾的不悅和不滿。
以至於,林舒剛下飛機,關於她進組後耍大牌,無故離組的報道就已經在網絡上滿天飛,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衝上熱搜了。
“我已經讓公關部發了聲明,解釋了離組的原因。但網上明顯有人在帶節奏,你剛拿下影後桂冠,正處在風口浪尖,這件事的影響對你來說,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不用過於擔心。”
飛機落地,薑南笙的電話就打進來。
林舒一邊接聽電話,一邊和顧淮銘一起向機場外走去。
“嗯。辛苦你了。”林舒聽完,淡聲回道。
網上的流言還不至於把她從頂峰拉下來,但對她的口碑多少有些影響。何況,薑南笙回滬市處理私事已經焦頭爛額,還要分心處理她的事。
林舒心中突然生出了幾分煩躁。
黑色的庫裡南早已經等候在機場的出口處。
顧淮銘拉著林舒上車,車子疾速的駛出機場,向醫院的方向駛去。
張老爺子住在內科的高乾病房,有主治醫師,專職護士,還有秘書和警衛,都圍著他團團轉。
林舒和顧淮銘走進病房的時候,看到張毅峰坐在床邊,正和張老爺子說話。
張老爺子笑容和藹,目光銳利,完全看不出一絲病態,更彆說重病不治了。
“小舒,淮銘,你們怎麼回來了?”張毅峰看到林舒,還頗為錯愕。
林舒雖然不會和張毅峰彙報自己的行程。但她是公眾人物,張毅峰隻要稍加關注,就會知道她最近在滬市拍戲,不在京市。
林舒看了眼張老爺子,又看向一旁的張夫人。張夫人正殷勤的為老爺子剝桔子。
林舒突然就有些壓不住火氣,差點兒在病房裡發火。
顧淮銘適時的拉住她的手,深邃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林舒所有的怒火和失控,好像都被他溫潤的目光安撫,很快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嶽母打電話給小舒,說爺爺重病,讓她立即趕回來。”顧淮銘握著林舒的手,語氣溫淡的說道。
被‘重病’的張老爺子聽完,微蹙起眉頭,冷眼掃了低頭剝桔子的長媳一眼。
“怎麼沒見到二叔二嬸?”顧淮銘讓司機把果籃和鮮花放到一旁,狀似隨意的問道。
“老二夫妻工作都忙,所以沒通知他們。連曉晨和曉陽都沒告訴他們,免得耽誤了他們工作。爸就是老毛病,血壓高,沒什麼大事兒。”
張毅峰解釋道。
林舒聽完張毅峰的花,實在是壓不住脾氣,冷冷的看向張夫人,“所以,張夫人是覺得我是閒人一個,才特意把我從滬市叫回來麼?”
張夫人被林舒當麵質問,也有些惱火。
她讓林舒回來在老爺子麵前儘孝有什麼不對。把老爺子哄好了,好處肯定少不了。
林舒一個戲子,還真把上不得台麵的工作當成事業了。
但當著張老爺子和張毅峰的麵,張夫人不敢像在電話裡叫囂的那麼厲害,隻端著當母親的架子,有模有樣的教訓林舒。
“你作為孫女,就應該回來好好的孝順爺爺。曉晨和曉陽是男孩子,都有正經工作,正是拚事業的時候,所以才沒有打擾到他們。”
林舒聽完,隻覺得可笑。
她也真笑出來了,笑的十分諷刺,“封建社會都結束一百多年了,張夫人怎麼還有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現在一直提倡男女平等,張夫人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麼!張曉晨和張曉陽有正經工作,我身為演員,國家和社會認可的正當職業,合理合法納稅,怎麼就不正經了?!”
張夫人爭辯不贏林舒,隻能強詞奪理。
“我說你一句,你頂我十句。這就是你和媽媽說話的態度麼。我十月懷胎生下你,就是讓你來氣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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