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瘋了!”陸薄情深情款款地看著墓碑上的人,神色癲狂至極,“在知道她死亡的那一刻,我就徹底瘋了。”
“如今我活著,隻有一個堅定不移的目標,那就是為她報仇雪恨。”
“曾經傷害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包括你。”
“瘋子!”顧錦良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選擇遠離他。
陸薄情注意到他的動作,淡淡地瞥了一眼,冷笑一聲,“我要糾正你說的話。”
他直視著顧錦良,“你是顧銘德的兒子,我也是顧銘德的兒子。
論年齡,我是你的大哥。
我留在這裡,留在顧家,同樣是為了處理家事。”
“若要論尊長,顧氏應該是由我來繼承的吧?
爺爺如果還在,看在顧家如今的模樣,該是多後悔把顧氏的股份將給你呢?”
“既然你撐不起顧氏,那我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你敢?”顧錦良怒火衝天,怒不可遏地揮起拳頭,朝著陸薄情狠狠打去。
陸薄情一動不動,就那麼任由他打
好戲,即將上演。
“逆子,住手!”
就在他的拳頭距離陸薄情的臉頰差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距離時,顧銘德的吼聲來得恰到好處。
啪——
顧銘德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顧錦良的臉上,嘴裡的話,未經大腦,脫口而出,“上不了台麵的東西,跟你那個早死的媽,一個德行。”
顧錦良緊緊咬著牙。
‘上不了台麵的東西’,這就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評價,原來自己在父親的心中竟是這般不堪。
‘早死的媽’,那是為他十月懷胎生下孩子的女人,那更是他從未謀麵的親生母親啊!
不被愛的,連草都不如。
這一刻,他的心,悲涼到了極點。
身體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
不知何時,天空陰沉下來,淅淅瀝瀝下起了蒙蒙細雨。
他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眼角變得濕潤,視線模糊,淚水混著雨水,一起流淌而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邁巴赫裡,顧銘德拿過一旁未曾用過的毛巾,遞給陸薄情,“我代錦良給你道歉。你可以原諒他嗎?”
“不用你道歉。”他與顧錦良之間,隔著的,是一條人命。
“我不可能原諒他。除非”唐平還活著。
可能嗎?
已經下葬的人,可能還會回來嗎?
想著想著,陸薄情劇烈地咳了起來。
“擦擦吧,天氣眼看著就要冷了,”顧銘德無奈地說道,“不原諒就不原諒吧,我隻希望顧氏以後都能安安穩穩的。”
“由你接管顧氏,我放心。”
“顧氏,我會接手。”至於以後的顧氏會姓什麼,可就不好說了。
與虎謀皮,終將會付出沉重的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