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王旭與張麗芬在集市旁找了一塊僻靜的空地，開始商量合作的細節。張麗芬是個聰明人，見王旭年紀雖輕，但談吐不凡，便不由得認真了起來。
“旭子，你有啥想法，說吧。”張麗芬雙手抱臂，頗有幾分利落的氣勢。
王旭笑了笑：“大姐，你家鹹菜手藝不錯，但賣給鄉裡人，三分一斤賺不了幾個錢。不如我們換個思路——賣到鎮上的工廠或者食堂去，價格能翻幾倍。”
“賣到鎮上？”張麗芬疑惑地皺眉，“咱這小地方，誰能看得上這些鹹菜？”
“看不上？”王旭自信地搖搖頭，“工廠裡的工人多，食堂做飯隻圖方便，鹹菜這種東西耐放又便宜，正合適。咱們隻要包裝得乾淨整齊，再加點分量，肯定能賣得動。”
張麗芬眼前一亮，但仍有些遲疑：“可咱沒門路啊，這鎮上的人，我不熟。”
王旭胸有成竹：“門路我來找，你負責備貨。大姐，你家鹹菜能醃多少，什麼時候能出貨？”
“這倒不難，我家有個大缸，最多能醃五十斤，三天就能出。”張麗芬認真算了算，“不過，要真能賣到鎮上，得雇人來幫忙才行。”
王旭點點頭：“行，那咱們就試試，先做一批貨看看效果。賺了錢，大姐你再擴大生產。”
兩人一拍即合，商定由張麗芬負責生產，王旭負責銷售，利潤按四六分成，張麗芬四成，王旭六成。張麗芬雖覺得王旭分成略多，但想到自己省了許多麻煩，也就同意了。
第一次推銷
三天後，王旭背著整整一簍鹹菜進了鎮上的工廠區。這些鹹菜經過精心處理，不僅乾淨整齊，還用稻草紮成了小包，顯得特彆精致。
王旭選中了一家紡織廠，進門便直奔食堂，找到負責采購的李師傅。他笑著打招呼：“師傅，我是附近村的，有些自家醃的鹹菜，便宜實惠，您要不要看看？”
李師傅抬眼掃了掃，隨手接過一包鹹菜，拆開嘗了一口，眼中露出幾分驚訝：“咦，這味道不錯，還挺脆的。”
王旭抓住機會說：“咱村裡的醃菜可都是天然醃製，沒有任何雜質。您看，這樣的賣三分錢一斤，比市場價便宜不少。”
李師傅摸了摸下巴，點點頭：“成，你送個十斤過來試試，賣得動的話，以後再多要些。”
王旭大喜，立刻答應下來。他又跑了幾家工廠和食堂，雖然沒有全部談成，但也成功找到了兩個願意試賣的客戶。
第一批利潤
傍晚回到家中，王旭將當天的銷售情況告訴張麗芬，兩人算了一下，這一批五十斤鹹菜賣了整整兩塊錢，利潤是村裡賣價的兩倍！扣除成本後，他們每人淨賺七毛錢。
張麗芬興奮地說道：“旭子，還是你有本事，沒想到這些鹹菜還能賣這麼高的價！”
王旭卻搖了搖頭：“這隻是開始，大姐，咱們得趁著這條路還沒人搶，趕緊擴大規模。你得多雇些人手，爭取下一批醃上兩百斤！”
“行！這事包在我身上！”張麗芬一口答應，顯然對這次的合作充滿了信心。
隱藏的風險
然而，機會與風險總是並存。就在王旭計劃著下一步擴張時，鎮上的供銷社傳出風聲，有人舉報集市上的私售鹹菜擾亂市場秩序。
王旭聽到消息後，眉頭微皺，心裡暗道：“看來還是太高調了。”
他立刻找到張麗芬，叮囑她：“大姐，這段時間彆去集市了，專心在家醃菜。貨我來送，絕不能讓供銷社的人抓到把柄。”
張麗芬點點頭：“行，那你可小心點。”
王旭心中明白，這是70年代末的特殊時期，供銷社仍掌握著市場的絕對控製權，任何形式的私售行為都可能被定為投機倒把。他必須更加謹慎，尋找更安全的出貨渠道。
但同時，他的心中也多了一絲興奮：風險越大，回報越高。這條路，隻要走穩了，他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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