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妮坐在家裡,安靜地看著桌子上的信,上頭寫著克裡斯將被他父親的朋友接走一段時間,她繼續呆坐著,看著麵前有些破舊的牆壁,直到納威打開了房門。
“爸爸。”
這是在瑪娜走後布蘭妮第一次主動開口和自己搭話,但納威累極了,今天他在港口碰上了不少糟心事,於是他匆匆回應一聲後就進入了廚房。
很快,一頓有些糊弄的晚餐被端了上來。
布蘭妮坐在納威身邊,做完飯前祈禱後就默默地吃了起來。
納威吃得很急,吃完後就再度出了門。
天色漸黑。
布蘭妮提著桶去流光街和巴卡爾區的交界處打水,這裡的公共水泵隻有下午六點到八點供水,她拎著桶排著隊。
“聽說了麼?因為這次深淵,依伯裡伯爵來了艾普奈羅,他的艘船就停在一號港口!”
另一個人顯然不想搭理他。
於是他壓低了聲音低聲說:“我的哥哥就在港口做力工,那位尊貴的伯爵閣下見人就塞小費,今天他足足拿了十枚銀司彌!”
“十枚銀司彌?!”他驚訝地大叫起來,接著疑惑地問:“那你怎麼不去?”
“我可不敢,那位伯爵脾氣陰晴不定,昨天才打死了三個餐館夥計,今天又把一個力工趕到水裡活活淹死。”
見到排到自己了,布蘭妮提著桶對上水泵,她想起納威說過,由於找不到工作,他也暫時在港口做力工補貼家用。
……
克裡斯回憶了一番小玫瑰堡的位置,他此刻在蘭特斯的邊際,那麼順著路一直走就能抵達他和瑪娜分離的位置。
在深淵之中似乎感覺不到饑餓,克裡斯拿出納威暫時放在他這的懷表看了看,發現上麵的指針一點動靜也沒有,於是無奈地將它重新塞回了領子裡。
幸好穿上那件特製的衣服並不需要脫個精光,不然克裡斯很難想象自己像個野猴一樣,沒有束縛地在叢林間行走的樣子。
克裡斯拿出來雕像,緊握在傷口上,等到傷口完全愈合,他又把它收了起來。
雖然克裡斯有考慮過像它的原主人那樣把它埋在自己身體裡,但這尊雕像愈合傷口是即時性的。
戰鬥中疼痛不一定會分散注意力,但瘙癢絕對會讓大腦宕機。
所以克裡斯選擇將它用一塊布包好,接著拿繩子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緩慢地前進著,一方麵是他並不知道瑪娜的具體動向,一方麵是聽研究所的艾德蒙說,深淵之內會產生各種聖物和怪物,他得防禦著怪物的出現,同樣也得搜刮上些好用的聖物。
僅靠血使者和齒輪局限太大,克裡斯的機械化讓他現在隻能把血使者的指環轉移到左手,如果有一日不得不全身機械化,指環就直接廢了。
克裡斯拿著從索菲亞身上搶來的地圖,仔細核對著自己的位置。
他目前正處於蘭特斯附近的小鎮邊上,這個小鎮距離蘭特斯不遠,一些在蘭特斯沒錢租房的人會選擇在這裡居住,為此他們得很早起來,馬不停蹄地趕往蘭特斯工作,又在半夜疲憊地回到小鎮休息。
咯吱。
難聽的金屬摩擦聲從小鎮裡傳了出來。
克裡斯警覺地繞到了聲源較遠一點的地方,他不確定這聲音是怪物還是聖物,是怪物他就馬不停蹄的跑,是聖物,他就進去撿回來。
他把指環捏住,卻在召喚血使者時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