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思在叢林穿梭著,他不急不緩地順著瑪娜的氣味尋覓著她們的蹤跡。
瑪娜的隱匿使得她的氣味在叢林裡彌散的到處都是,很難分辨出她具體在哪一個位置。
但他不急,他一點也不急。
無論是瑪娜和克裡斯,倆人加一塊對他來說也隻是待宰的羔羊罷了。
他輕輕地哼著歌,歌聲嘶啞而難聽,像是一支裂了很多縫隙的號角,演奏出破碎的勝利之歌。
他接著眯了眯眼睛,又睜開,這一下又使得碳化的眼皮掉了不少,露出他森白的眼眶和眼球來。
……
克裡斯敏銳地從叢林間察覺到了始終在觀察他的視線。
他一麵警覺地調動著各處的眼睛觀察著林子的異動。
就在一瞬間,一陣怪異的風從他側麵吹來。
克裡斯頓了頓,繼續緩慢地前進著,茉莉夫人窩在他懷裡,黑色的尾巴不斷地拍打著他的手臂,很快,她的毛炸了起來,尾巴筆直的豎著,耳朵後撇,那隻金黃色的一字山羊瞳謹慎在空中不斷地掃視著,最終對著其中一個方向哈了口氣。
風仍然在深淵內不斷地吹拂,刮過林子裡的樹葉傳來輕而連續的拍打聲。
尖刺陡然而生。
血液順著克裡斯的手指滴落地麵,他接著抬起手,給血使者摘了一隻眼睛,丟到它身上。
“什麼時候發現的?”充滿嘲諷和惡意的聲音從那根尖刺後傳來,黑炭似的手握住尖刺,手上稍一施力,尖刺就斷在了地上。
克裡斯不欲多答,機械帶從他後背猛地展開,克裡斯握緊了匕首,調動著視線仔細觀察著黑炭的狀態。
“這可不禮貌,克裡斯。又或者說,機械會領袖克裡斯閣下?”賽思再度露出了他惡意的笑容,稍一拉扯他臉上那些粘黏在一塊的麵部肌肉就因此分開,露出內裡的骨骼:“瑪娜知道她的神之瞳最後給了她最恨的無神論者嗎?”
匕首的加速似乎不僅僅包括克裡斯的手,連帶著他的機械帶和血使者的速度都有提升,克裡斯連連召喚了三四條尖刺,從賽思的身上穿透而過。
賽思像是一團瀝青或者石油,總之不是固體,被克裡斯的尖刺一擊就重新散落在了地上,變成一灘粘膩的黑色液體。
嘭。
克裡斯的左肩被一條觸手瞬間穿透,即使克裡斯的速度已經在匕首的加持中變快了許多,他也僅僅隻是將心臟遠偏離了觸手的攻擊目標一點。
他抬手就將那截觸手剁了下來。
“真可惜,下一次就是你的腦袋了,克裡斯。”聲音從克裡斯的身後傳來,他毫不猶豫地揮舞著觸手狠狠地紮向了聲音的來源,卻撲了個空。
嘭!
觸手再度襲來,直直撞上了克裡斯的機械帶!
齒輪隨著克裡斯的催動開始朝著觸手纏繞而去。
“你們機械會都一樣難纏。”賽思嘖了一聲,“像是惡心的下水道老鼠,永遠在陰暗的角落裡想著什麼時候給人突如其來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