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地麵猛地出現震動,距離克裡斯最近的觸手瞬間彈起,擋住了這一下攻擊,克裡斯轉過身,正對向來人。
克裡斯的視線仍然集中在男人身上,隻見他手仍然保持著祈禱狀。接著低聲念誦著什麼,克裡斯本能地察覺到危機的靠近,機械帶應聲展開,手上捏動著指環,兩道尖刺拔地而起。
嘭!
男人的觸手輕而易舉地折斷了尖刺。
克裡斯從一邊的觸手上拽下來一隻眼睛,左手緊捏,在血使者成型的刹那拋了過去。
血使者尖笑著朝男人撞了過去,它的利爪重重地撞在了觸手上,兩個同樣堅硬的物體摩擦在一塊,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克裡斯右手握著那把匕首,腳剛抬,就發現腳下的地麵不知何時已經變得粘膩起來,如同沼澤一般,上麵不時地溢出拳頭大的氣泡,接著嘭的炸開,流出裡頭血紅色的液體。
他立馬意識到地麵的異常和男人的念誦逃不開關係,在匕首的加速下,他迅速離開了那一片濕軟的地麵,身上大大小小的觸手接連伸出,帶著上方的尖利的齒狀物重重地朝著男人砸去,試圖打斷他的吟唱。
克裡斯機械帶猛地撞在了男人用於防禦的觸手身上,齒輪似乎對觸手的克製是與生俱來的,即使男人的觸手和克裡斯一樣,已經得到了六次晉升,依然無法避免地被觸手絞了進去。
男人的念誦猛地被打斷,他仍然閉著眼睛,疑惑地歪著頭,看向克裡斯:“你是機械會的人?怎麼會,機械會的人怎麼能是神選者?”
那根觸手在他開口的同時被彆的觸手猛地斬斷,接著整根融入了齒輪中,齒輪的轉動越發迅速起來,機械帶在克裡斯的操縱下橫在了他麵前。
“我從沒見過你,那麼我猜,你就是傳聞中的機械會會領袖,克裡斯?”他發出了一聲嗤笑:“你或許聽過我的名字?我是塞繆爾·傑伊。”
塞繆爾·傑伊,教廷聖子,負責這次的深淵預知,克裡斯在報紙上見過他的名字。
話音剛落,塞繆爾的念誦再度開始,全身的觸手迅速的揮動起來。
地麵此刻以極快的速度鬆動起來,克裡斯甚至感覺自己正踩在一片活著的肉上,克裡斯敏銳地從塞繆爾身上察覺到了怨憎的情緒。
克裡斯的觸手在地麵拍擊著,有力的觸手將克裡斯從泥潭從甩了出來,他在一邊站定,再度操縱機械帶撞了上去。
幾隻觸手被機械帶絞在了一起,那十二枚齒輪快速地將那些沒入齒輪的觸手絞了進去。
那難聽的念誦聲越發劇烈,像是在天空上罩了一個巨型的屏障,這聲音在其中不住地回蕩,又和新的念誦聲碰撞在一塊,變成什麼惡心粘膩的呢喃聲。
克裡斯緊緊地盯著塞繆爾,在聲音的影響下,塞繆爾金黃色的長發此刻宛如一根根正飄揚掙動的蠕蟲,那張蒼白的臉則從正中裂開,墨綠色的液體從中溢出,伴隨著大量的血霧似的一團東西,正在空氣中不斷蔓延。
塞繆爾的樣子甚至在視線中以一種詭異的頻率膨脹著!
伴隨著紅綠色的殘影,很快,克裡斯的視線裡隻剩下了大大小小的塞繆爾,他們宛如神隻般立在克裡斯的麵前,那張不斷甕動的嘴裡不斷地溢出難聽的聲音,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正按在克裡斯的神經上。
使得他的頭宛如衝了水的氣球,不斷地漲大著。
嘭!
克裡斯看見自己的頭,炸了!
所有的觸手宛如失去主心骨的馬群一般,騷亂起來,這些觸手部分喪失了防禦的意識,於是克裡斯的身體被塞繆爾的觸手打中,再度被甩入了柔軟的地麵中,接著在地麵的翻湧中不斷下沉。
如果依照克裡斯的常識。
他認為自己死了。
可他還活著,克裡斯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還活著,即使他失去了腦袋,但他仍能思維,仍有記憶。
來不及多想,克裡斯的思維此刻正在他的一條觸手上,他連忙向前伸展,柔軟的觸手在這樣的土壤中如魚得水,四兩撥千斤的力道使得那些粘黏在一塊的土壤紛紛散開,接著他握住了一根樹乾,觸手在上麵繞了幾圈,彆的觸手就將克裡斯從那團泥土中拉了出來。
克裡斯再將自己的視線們看向塞繆爾,他的嘴仍然在翁動著,似乎仍然在念誦那些東西,但克裡斯如今已經喪失了聽覺,他什麼也聽不見。
接著他就發現塞繆爾的樣子也並沒有什麼奇異詭怪的變化。
他看見塞繆爾的視線集中在他身上,嘴巴一張一合地似乎在說些什麼。
克裡斯快速地操縱著觸手猛地砸向了塞繆爾,在匕首的加速下,克裡斯的觸手比塞繆爾的速度要快得多。很快,塞繆爾的觸手們就占了下風。
於是這堆觸手再次揮動起來,將塞繆爾緊緊地包裹在內,透過間隙,克裡斯看見他又開始了念誦,他心頭一緊,連忙操縱機械帶撞了過去。
機械帶再度絞上了幾根觸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