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看不起人了不是”韓度打趣笑道,“平日裡我喝茶是為了解渴,當然是怎麼痛快怎麼喝了。但現在既然是為了讓先生體會到這香茶之美,那自然是要竭儘所能。”
金先生點點頭,說道:“你這手法的確是不錯,當得起竭儘所能幾個字。”
說完,抬眼看著韓度,撇撇嘴,“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吧,你找老夫有什麼事”
兩人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早就摸透了彼此的脾氣,金先生懶得和韓度虛與委蛇,直截了當的點破。
韓度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逝,就恢複了厚臉皮的本質,微笑著說道:“金先生,這麼多貢生來到京城,他們其中九成卻注定要打道回府,豈不是可惜”
“有什麼好可惜的這每年不都是這樣的嗎能者上,弱者下,一如既往。以前也沒有看見你對此表達過什麼不滿,今日怎麼想起關心那些貢生來了”金先生輕笑著盯著韓度,明知故問的調侃。
韓度沒有把金先生的揶揄放在心上,假裝沒有聽懂他的弦外之音,一本正經的說道:“先生應當知道,那些考不進國子監的貢生,可不算是什麼弱者。那些都是天資聰穎之輩,隻不過是處於各種原因,沒有受到懂行的人指點或者是有著其他的愛好,導致他們不如那些監生罷了。但是這樣的人,偏偏是咱們書院急需的人才,金先生現在也是書院的一員,不如就想想辦法,怎麼才能夠讓這些貢生來咱們書院”
金先生被韓度一陣話打動,現在的確是他離不開書院,而不是書院離不開他。於是,金先生隻好認真的說道:“這些貢生既然想要考進國子監,那就說明他們都是想要參加科舉出仕的。既然如此,你隻要告訴他們來書院一樣可以參加明年的科舉考試,再找個名儒到書院裡麵做做門麵。他們豈有不來的道理”
韓度眼睛頓時一亮,不過隨即又有些疑惑的問道:“這樣有用麼,他們參加科舉就有信心勝過國子監的那些監生”
金先生聞言冷冷一笑,說道:“你雖然是讀書人出身,還考中過舉人,但是你卻不懂普通貢生的心思。”
韓度諂諂一笑,自己的確是沒有這些貢生的心理路程。自己以前考試從來都是一矢中的,根本就沒有落榜過,怎麼會能夠理解這些落榜貢生的心情
“雖然他們在國子監的考試當中不如人,但是他們絕對不會認為是自己的水平不行,而是會將那些考中的人歸功於他們的運氣好。你隻聽說過文人相輕,你有聽說過文人相敬的嗎即便是有,那也是做給彆人看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本心。”金先生邊喝茶,邊說道。
韓度聽了之後,不僅沒有得到指點的欣喜,反而皺著眉頭說道:“聽金先生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這些落榜的貢生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人外有人的感覺若是將這樣的人招進書院來,恐怕是對書院有百害而無一利吧”
金先生無奈的瞪了韓度一眼,說道:“誰讓你招這些人了國子監都知道弄出一個考試出來,優中選優。難道,你就不會依葫蘆畫瓢”
“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先生真是高見。”韓度頓時高興起來。
不過片刻之後,韓度想到了名儒的問題。書院裡麵現在就自己、妹子、金先生三人而已,誰是名儒
“金先生,那這些貢生以後就請你多多費心了。”
金先生聞言一愣,疑惑問道:“老夫費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