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如何選擇這根本不好做決斷好吧。
即便是以老朱的閱曆,一時間也覺得此事棘手,不好做出決斷。而這也正是老朱開始看重這種模棱兩可的言論的原因,在他看來,以往儒家的言論雖然涇渭分明,一眼就能夠看出優劣,但就是因為太過分明了,反而讓人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這俗世並不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老朱身為皇帝,對這有著很深的感悟,隻是以往從來就沒有人將這些說出來。相反,這俗世更加附和書院的論調,那就是模糊不清,難以抉擇,這才是實際上的真相。
“那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如何選”老朱眼睛一眯,將問題踢回給朱梓,準備看他如何抉擇。
朱梓再次端起酒杯,就這樣將酒杯放到鼻子下麵聞了一下,一口喝乾。才說道:“當然是選擇不修。”
“理由呢”老朱眼簾垂下,心裡已經有了他自己的想法和答案,不過他還是準備繼續考驗朱梓一番。
朱梓笑了笑說道:“雖然道路有些缺陷,但是隻要對百姓出行的影響不大,就可以暫且先用著,完全沒有必要重修。現在大明雖然安定了二十年,但是百姓還是並不是很富裕,明間仍然是物力維艱。重新修建一條道路,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與其將這些資源浪費在用處重複的一條道路上,還不如把好鋼用在刀刃上。”
老朱聽的暗暗點頭,他心裡也是這個想法。可千萬彆看這個選擇簡單,老朱都對朱梓能夠選擇正確而感到更加高興,這說明朱梓並不是那些自詡滿腹經綸的書呆子。
見父皇下意識點頭,朱梓趁熱打鐵的說道:“如果這個時候朝廷的官員卻想要重新修建道路,那該如何是好在他們看來,重新修建道路也沒有錯,畢竟如此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這不是如果,而是一定。以老朱對官員的了解,他們一定會選擇重新修建道路。可是如此一來,就會將原本就捉襟見肘的民力,白白耗費掉。
老朱眼睛半閉,神情略微舒展的看著朱梓,但並未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轉而問道:“這就是你不想就封的原因”
朱梓淡淡的點頭,“這隻是其一,其二就是兒臣所學需要在京城才能夠有用武之地。”
“哦難道書院的學問還有什麼說道嗎,你學的是什麼”老朱睜開半閉的眼睛,如同剛才那樣深邃的問道。
朱梓還沒有回答,一旁正在埋頭吃肉的朱椿,情不自禁的噗呲一聲,差點將肉渣給吐了出來。
朱椿連忙用絲帕擦拭了一下嘴角,向老朱歉意一笑,說道:“兒臣失禮,還請父皇見諒。”
老朱倒是沒有責怪朱椿的意思,見他如此事態,邊猜到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乾脆直接問道:“你要是知道,那你就說說吧。”
朱椿臉色一囧,下意識的斜眼看了朱梓一眼。
朱梓沒有讓朱椿給自己頂缸的意思,直接擺擺手將朱椿的目光給擋了回去。直接朝老朱說道:“父皇,還是兒臣來說吧。”
老朱點頭同意,反正他隻是要個答案而已,朱梓來說自然更好。
“兒臣的所學就一個字,騙。”朱梓神色淡然,根本就沒有半分不好意思,反而說的一本正經。
可是老朱聽了之後,臉色頓時就難看下來,語氣帶著譏諷的說道:“你堂堂皇子,將來更是王爵,怎麼能夠做這些下九流的事情”
“父皇,騙可是正正經經的一門學問,不是父皇想的那些下九流的門道。”朱梓自顧自的說道。
老朱聽的怒不可遏,咆哮出聲,“騙人什麼時候也能夠是學問了是誰教你的,你不說朕也知道,一定是韓度。好啊,朕如此信任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教你這些下九流的東西,朕饒不了他。”
“阿嚏”韓度躺在床上,猛然打了一個噴嚏。腹部劇烈的收縮,讓韓度一下子從床上弓身坐了起來。
“你怎麼了”安慶被韓度驚擾,有些擔心的看著韓度。
韓度隻覺得天靈蓋一陣酸爽,手指揉了揉鼻子,隨意找了一個理由,搖頭道:“不知道。”
安慶有些擔心的給韓度拉被子蓋上,“小心點,彆受了風寒。”
韓度順勢躺下,調笑著說道:“身強力壯的,哪裡有那麼容易受到風寒”
安慶將被子為韓度壓了壓,臉上故意吃味的說道:“那就是有人在想你了說,你是不是讓誰茶不思飯不想了”
“哪有天地良心,這可真的沒有!”韓度豎指發誓。
安慶撇著嘴唇,看了韓度一會兒,見他一臉真誠,才不情不願的放過他。
“真的”